债。”
他一摆拂尘,接着:“你既回来了,不妨先去拜见掌门师兄,也免他日夜牵挂。”
林熠:“弟想为玄逸师叔守过灵后再去拜见师父,想来他老人家也不会责怪。”
玄雨真人颔首:“也好,你就在我边相陪吧!”
林熠应了,取了一只蒲团,学玄雨真人的模样跪坐一旁,忽觉得今夜是这般的漫长寒冷。
天微明,林熠离开一得轩径直往洗剑斋行去。
罢洗剑斋,林熠正巧遇着四师兄清念人,两人相见自有一分快,略作寒暄后,清念人说起师父正在书房。
林熠当即辞别师兄,驾轻就熟穿过了长廊,再走了一小段碎石幽径,便到了书房外。
清晨雾岚重,的空气里弥漫着怡人清香,凉的山风拂面,也令林熠的思绪为之一清。
他霍然想:“容若蝶在筑玉山内布下了五时七候阵,使得邙山双圣与正一、神霄两派的数十手也难其门。倘若冥教要对付本门,何须半夜偷袭?只消将玄雨师叔一行诱竹林,当可唾手成擒。”
再想到冥教手既然要对付昆吾派,又为何单单针对玄逸真人下手,而放过隔的门下弟,与同行的玄雨真人?况且容若蝶面对费久等人也未下杀手,何以偏来暗算玄逸真人?
这些关节一旦念及,林熠反而觉得其中悬疑丛生,大有文章,极为可能是冥教以外的其他门派在兴风作狼。
只是行凶之人又是如何算准玄雨真人一行夜宿观,而伺机伤人?兼之玄逸真人的修为之,于昆吾剑派中稳坐三甲,纵对上五行的各大主,也能保得全而退。
除非是巫圣云洗尘这般的绝人亲自手,否则绝无可能以一柄匕首正面刺杀玄逸真人,且不惊动整座观。而拥有这等惊世骇俗实力的地仙一手,似乎也不屑于凭借淬毒匕首暗施冷箭,偷袭玄逸真人。
林熠想得神,站在书房门竟忘了叩门,忽听里面玄真人苍老而悠然的声音说:“熠儿,你傻呵呵呆在外面作甚,还不给为师来?”
林熠眨眨睛清醒过来,推门屋。
书房里燃着一炷檀香,玄真人穿着一宽松的玄袍,手握羊毫大笔正在伏案涂鸦。
晨曦穿越窗棂,形成一雾蒙蒙的光投地上。
屋内寂静清幽,只是杂七杂八的书籍摆设显得有零。
林熠走近书案观瞧,十多张铺展的宣纸上,全都写着一个墨未的“逸”字。
玄真人放下羊毫笔,捻髯欣赏着自己的墨宝,笑问:“熠儿,半个多月不见,你看为师的书法是否又大有长,可得上”银钩铁划,墨林至尊“的大号?”
假如搁在以前,林熠定然会求疵,寻玄真人书法里的不足,大大贬损一番,逗得老士火冒三丈,哭笑不得。但现在他完全失去调笑的心情,无言。
玄真人摇叹:“熠儿,你这次门回来,怎的变得跟傻小似的?可别学你大师兄,除了应声,就不会说别的。”
他轻松拍打林熠肩膀,悠然:“人谁无死?得成仙、羽化飞天之说终是虚无缥缈,为师活了一百多年也未曾亲见过。将来你要死,我要死,大伙儿都会走上这条终结之。你玄逸师叔不过早走半步,也不必过于执着心伤啦!来,还是好好评一下为师的书法。”
林熠勉展颜一笑,:“师父的书法技艺的确长许多,至少弟已经能不用连猜带蒙,才知你老人家写的到底是什么字啦!”
玄真人刚端起茶盏喝了一,全堵在嗓,瞪:“你懂什么?为师写的乃是狂草,别人越是认不得,就越说明我笔走龙蛇,炉火纯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