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敷抬起来,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吉敷兄!您怎么了?”小谷问。
“啊,这,这可是一个重大发现。”
“是吧,您怎么看这封信?”
“至少能证明殉情的说法不能成立。你看,关于一起去死,这上面一个字都没写,这气分明是想在上野幽会!”
“写是没写,但也不能排除后来又打电话联系,决定在各自的列车里自杀吧?”
吉敷抬起,看着半空思考起来。有这可能吗?木山秀之是六月二十四号在盛冈城遗址公园自杀的,这个事件在盛冈引起很大轰动。岩田母跟事件有关,免不了被人戳脊梁骨,不久就离开盛冈去了新泻,这是木山秀之自杀后一个多月,即七月底的事情。又过了二十来天,小渊泽茂和岩田富的尸就来到了上野站。两个人分别二十多天了,就是想殉情,也不妨见了面再商量一下,为什么一定要在见面之前一个半小时的时候各自服毒死亡呢?这实在叫人无法理解。
“这封信没有信封吗?没看见邮戳吗?”
“没有信封,只有信纸。而且叠成一个小方块,在化妆盒里。”
“嗯…”吉敷把胳膊肘撑在桌上,拇指和指着额,陷了沉思。
“可是,不怎么说,我们至少能明白一:‘朱四一八号’的票,是小渊泽茂寄给岩田富的。”
“是吗?你这么认为?”
“怎么?我这么认为有什么不对吗?”小谷歪着不解地问。
“你不觉得用文字理机打的这封信有些奇怪?”
“此话怎讲?”
“这么短的一封信,为什么不手写呢?用文字理机打,比手写麻烦多了。”
“这是我们的看法。那些工作中整天使用文字理机的人,机就在手边,伸手就打,不会觉得麻烦。”
“可是,照惯例,署名总得手写吧?算了,不必在这个问题上较真儿了,学校的老师,整天使用文字理机也不奇怪。就算像你说的那样,最近学校的老师们也许都用上文字理机了,机就在手边,那我问你,‘务必把这封信带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嗯,我也琢磨了半天,怎么也想不透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这封信是小渊泽茂本人寄的,何必要写‘务必把这封信带上’呢?”
“嗯…想让岩田富把信还给他吧?”
“为什么?”
“不想留下证据吧。社会上到都有人议论他们的不正当男女关系,要是被人抓到了真凭实据,他就更觉得难堪了…”
“打电话啊,又没人给他安窃听,把他说过的话都录下来。说过的话立刻就能消失,留不下任何证据。把车票寄过去,然后打个电话,行了!”
“就是,反正很快两个人就一起自杀殉情了,以后也不会在社会上引起什么动。”
“还有,在这封信里,小渊泽茂署的是全名。既然特意用了文字理机,就是为了不留笔迹,署名用个开字母什么的,不,就是不署名,对方也知是谁。我们能从这封信里知的,也就是‘朱四一八号’的车票是被邮寄到新泻的。当然也不一定是新泻,总之是被邮寄到岩田富手里的。”
“吉敷兄,您怎么看这封信的最后一句?‘务必把这封信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