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索站到街当女去了。穿着冈田给她的华丽的式服装,围着纱巾,抹着红,她越来越像个妇。洋堕落成这样,怎么想都是冈田造成的。可是,洋对于冈田没有丝毫怨恨。
那是一个疯狂的年代,我本跟不上时代的变化,我觉得我脑里的保险丝已经烧断了。我门的时候经常看见洋被嫖过她的国黑人大兵或白人大兵毒打,所以她站的地方经常变化。我几乎每天都拉着你的手四找她。
那时候,我终于清楚地看到了都市的本质。
不久前孩们跟着大喇叭广播的地方,学生们一起看电影的地方,居民们集合在一起讨论战后重建问题的地方,转间堕落了。既像古代妇满街的罗,又像以前的北京,这个平凡而健康的城市崩溃了。孩们广播的广场上站着数不清的卖妇,可是没有一个人对这现象提批评。那么提倡理德的日本,竟然没有一个人对这堕落叹气。看来,都市这东西,本来就包着这些危险的因素。
洋也引着附近的男人们。他们听说洋当了卖妇,也都偷偷来找她。据说战时经常拉响空袭警报的日里,洋也没有付多少辛苦,附近的男人们总是争先恐后地前来帮助她。那时候除了老人,年轻一的男人没有多少,差不多都跟洋睡过。所以洋死在家里的洗澡间以后,我甚至怀疑过是他们之中的哪一个的。
三鹰这个地区不大,但是各各样的商店都有。五金店的杉山,木匠大冢,修的佐藤,卖玻璃的船桥,这些人当时没有什么买卖可,都像苍蝇似的围着洋转。他们跟洋的关系密切到什么程度我不太清楚,所以只能推测。洋本来是只卖不动真情的,大概是其中某一个人动了真情,而洋又不跟他走,所以才把洋毒死的。
对了,写到这里我才想起我留下这封信的主要目的:我要把洋死的时候的情况详细地写来。
那是一个让人觉得非常不可思议的事件。一想到那个事件,我就到神错。那个事件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完全搞不懂。除了不知凶手是谁以外,作案方法,作案动机,都让我一雾。当时,警察到场以后上断定是自杀,可是我对此表示怀疑。如果是自杀的话,她为什么要把自己反锁在洗澡间里?有那个必要吗?还有,她是喝了剧毒质氰酸以后亡的,可是在洗澡间里为什么没有装毒药的小瓶或杯之类的容?另外,当时她在厨房里饭,切了几刀的洋白菜还在案板上,难是饭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想自杀了?这一也很难理解。难以理解的理由还不止这些,别的理由以后再说。
我先把事情的经过写下来吧。事情发生在昭和二十一年七月二十五日。那时天气开始变得炎起来,我什么都不想,就在自己的房间里呆呆地坐着。我不想去散步,因为我害怕邻居们用好奇的光看我。我整天想的都是怎么自杀或怎么把洋杀了。
到了中午,饭好像还没好。房间里一丝风也没有,得要命。我起到厨房里看了一,里面没人,案板上有切了几刀的洋白菜,菜刀放在案板上。我打算冷冲冲,就到洗澡间去,拉了一下磨砂玻璃的推拉门,拉不开,门从里面被上了。我隔着磨砂玻璃往里看,模模糊糊地看见有人躺在洗澡间的地上,我觉得那个人好像是洋。再用力拉门,还是拉不开,于是我就一边敲玻璃一边喊着洋的名字,叫她给我开门,但喊了半天也没有动静。我想把玻璃砸碎了,又怕碎玻璃伤着洋,就没有轻易动手砸玻璃,而是跑去找邻居帮忙。跑到外面,我又把手伸临街窗的防盗木栏杆里,打算推开磨砂玻璃窗往里看,结果也推不开,窗从里面被上了。
我叫来的邻居谷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他小心翼翼地在磨砂玻璃门上砸开一个,伸手去开销,拉开推拉门一看,果然是洋在地上躺着呢。衣服穿得整整齐齐的。我和谷急忙把她抬到起居室安排她躺好,谷就跑去叫医生了。不过我看洋是没救了,没有呼也没有心,脸痛苦地扭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