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期待中的那么好。我呀——”通像在撒一样,发有鼻音的特殊声音。
“唔?”
“我觉得阿寒湖比较好。”
“哦?因为那里有绿球藻吗?”
“不,不是那样。阿寒湖本当然很漂亮,但是我喜的是它周围的街,还有虾夷村。”
吉敷记得当时自己还颇为认同通的想法。通当时还说了:“我觉得好的街的条件,就是有我喜的咖啡馆,有好的品店和服饰品店。将来如果有机会搬家,与其选择好山好的景,我宁可选择生活机能好的市街。”
通说的虾夷村,就在阿寒湖的旁边,那里的房舍全是木造的,是独特的虾夷族居住区。这个虾夷村可以说是为了引观光客,而特别兴建的民俗村,村内一间间的房舍,都是贩卖艺品或服饰的商店,有些店的店还饲养着狸,来招徕顾客;也有租借虾夷族服装给观光客,让客人拍纪念照的商店;还有些店家的二楼是咖啡馆。虾夷村广场的尽,是集会的场所。晚上的时候,集会场里有虾夷民族技艺的演,表演给住在附近旅馆的观光客看。通好像很喜那个虾夷村,一直说一定还要再来,结果那天晚上他们改变了既定的行程,投宿于阿寒国际饭店。
一定是阿寒湖!中村在电话里提到湖的时候,吉敷就想到阿寒湖了。虽然说屈斜路湖和爷湖的周围也有温泉乡,也有不少饭店、旅馆,但是吉敷上想到的,却是阿寒湖。
吉敷上的痛一直没有停止过,再加上路况不良,车的震动更让他痛得难以忍受。而且,短暂的清醒之后,的睡意正不断地侵袭着吉敷的神经。虽然这些都是他早就能料想到的情况,可是他还得开车开得很辛苦。他关掉气,让刺骨的寒风从排气风扇浸透来。这个旅程原本就不是愉快的兜风旅行。
车离开弟屈町后,吉敷毫不犹豫地放弃了往周湖方向的路标。但是,看到屈斜路湖方向的路标时,他犹豫了。不过,最后还是舍弃屈斜路湖,走二四一号公路,往阿寒湖的方向前。
刚才的路多是山路,路弯弯曲曲的,来到直线般的二四一号公路时,已了不少时间。路上的积雪不厚,吉敷打从心里祈祷着:雪千万不要消失了。因为他现在的状况,实在无法独自换掉车胎的铁链。如果真的没有雪了,看来也只好冒险,继续让铁链绑着胎行驶了。
车走了一段路后,吉敷又迷惑了。他记得通也很喜屈斜路湖,因为那里的路两旁有很多营区。他们月旅行的第一天是通生日,是八月五日,所以营的人很多。通因为想上厕所而营区,结果很快就和搭着帐篷在里面营的人打成一片,站在湖边聊得不亦乐乎,一副不想走了的样。
对了,通是怎么到湖边的呢?没有车的话,是到不了阿寒湖的。她是搭士,还是坐计程车或者是租车,自己开车来的?和吉敷在一起的时候,通没有驾驶执照。但是那是五年前的事,或许她现在已经有驾驶执照了。
在下雪的路上开车所的时间,比预测中的多很多。车到达阿寒湖畔的旅馆街时,已经是下午。雪虽然变小了,但是仍然下个不停。吉敷立刻前往他们月旅馆时住过的旅馆——阿寒国际饭店。车开到旅馆旁边的停车场后,吉敷忍着疼痛,非常辛苦地才把车倒车停好位置。
开了车门,连下车都费了好大的功夫,脚才好不容易踩在雪地上。细雪落在吉敷的脸颊、脖上,吉敷觉得全颤抖,呼困难,也很痛。他还在发烧,手摸摸脖的地方时,觉得肤。偏的温与来的寒风的落差,让他的极度的不舒服,也因此而剧烈地发抖。吉敷心想:会不会得了肺炎了?他的像靠着玻璃门一样地,旅馆的大厅,拖着受伤的脚,慢慢的走到柜台,拿通的照片和自己的证件给旅馆的人看。
“这个女人有没有投宿在这里?她的本名叫加纳通,或许她会利用假名投宿。”
男服务员说了一声“请等一下”便拿房客名簿,仔细地察看之后,摇摇表示没有。吉敷失望了。老实说,他一直对自己说:找到通的时候,就可以得到短暂的休息了。他是这样鼓舞自己,才能撑下来的。
“一月二日晚上她应该在这附近投宿。我推测她来这里询问有没有空房的时间,应该是二日的下午。”吉敷整个人靠着柜台,继续追问。他认为通一定有来过这里。刚才的失望,让他的更加痛苦。
“二月二日吗?她是有预约的客人吗?”
“不,她应该是临时决定来这里的。”
“那就不可能住在这里了。”服务人员立即回答“正月的房客都是有预约的,本不可能有空房给临时来的客人。”
“这样吗?那你看过这张脸吗?”
“这个…我再仔细看看。”服务员好像要闻吉敷发油的气味一样地靠过来,仔细的看着照片。
“嗯。我也不敢很肯定,不过,我觉得二日的下午我好像有看过这位女。因为是正月的旅游旺季,人来人往的,我不是记得很清楚。”
“她来问有没有空房?”
“是的。”
“你的答案是:没有。”
“嗯。理由就是我刚才说过的。”
“这附近的旅馆都一样吗?正月的时候只接预约的客人,就客满了?”
“几乎都是这样。别的旅馆或许还有空房,但是我们这里…”
“我知了,谢谢你。”吉敷离开柜台。他没有绝望,毕竟通真的来过了。既然这样,一定可以在这里的旅馆街的某一间旅馆里,找到她吧?
对现在的吉敷而言,推开沉重的玻璃门,也是一件吃力的工作。他的状况不仅没有好转的趋向,反而比今天早上的时候更严重了。
冒着细雪爬上坡,这里是这条旅馆街的端。再过去的话,应该也还有旅馆,但是没有车的话,就到不了那里。吉敷从上往下一间间地问,他想避开大的,必须预约才有的旅馆,只问小旅馆就好,但是又怕万一就这样漏失掉,那就白费力气了,所以还是挨家询问了。可是结果还是让他失望,没有一家旅馆的柜台人员说见过通这样的女。
阿寒湖畔的旅馆街的范围很广,还问不到一半,太就下山了,这真是辛苦的工作。吉敷护着侧腹,弯着腰,仍然一步步走着。他的以前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痛苦。
通喜的虾夷村,吉敷也去了,并且拿着通的照片问:是否见到这位女?但是大家都说不记得。他们说:这样的年轻女太多了。
回到车旁边,打开车门,一坐到驾驶座上,吉敷立刻趴在方向盘上气。他咬牙关忍耐,左半边的开始发麻。还是太勉吗?这样的应该在医院里休养两、三天的呀!
他发动引擎,一下车。后车窗上都是雪,完全看不见后面的情形了,可是他已经没有力气走车外清除后车窗上的雪。打开车灯,车慢慢的起动了。来到车后,吉敷将车开向坡的上方。他知东边还有土产品店的聚落,那里也有旅馆。很快就看到那个聚落了,用走的话,或许也并不远。吉敷把车开停车场,为了他的辛苦工作,再度从车里来。幸好这个时候雪已经停了。
但是结果也一样。脚的骨折程度比他想象中的更严重,他一边护着受伤的左脚,一边护着侧腹,忍受寒风走访这个聚落的旅馆。答案和刚才一样,通也没有住在这里。也问了土产品店,答案仍然一样,谁也不记得见过通这样的女。吉敷觉得很茫然,不知接下来要怎么办。就算就此打住,放弃再问了,也不知可以回去哪里。是不是应该找一家旅馆住呢?
“这附近的旅馆就这些了?”吉敷随意指着左右说,土产品店里的一个女孩说:“不,这后面还有一间。是一家很老旧的旅馆。”
那家旅馆的房真的很老旧,觉上房已经有些倾斜了。这里玄关的门,是左右拉开式的玻璃门,这对目前状况虚弱的吉敷而言,是比较方便的。
门的走廊是暗的,床板下虽然并排着很多木屐,但是声呼唤之后,仍然没有人来。又叫了两、三声,终于有人来了。吉敷拿通的照片让对方看,老板娘打开走廊上的电灯,仔细看了之后,表示确实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