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没有的女人,所以我不禁会联想:这女人代表的,莫非就是洛多尼本人。
白天的时候,光线由天板的天窗洒下来,室内显得很温。但是,为了避免作画时光线过于刺,所以天窗用的是玻璃。此时不知是不是玻璃的缘故,前这幅画的画面看起来蓝蓝的。这也引了我的注意力。因为这幅画里的世界,好像还是白天而不是晚上。
工作室的角落里有睡袋。与睡袋不同方向的角落,可说是个简单的厨房,那里有旧式的大型冰箱、瓦斯炉,还有罐、火、油等等。地板上有烤炉,也有大型的饮用容,也有咖啡机、咖啡豆。大概是曾经过短暂的厨师的关系,所以能把基本的生活环境得相当舒适。看来他不仅在这里作画,也在这里吃饭、睡觉。他在这里过的生活就是作画、吃饭、睡觉、醒来、作画。
我在室内绕了一圈,看到一幅好像刚开始不久,上面还盖着布的画。我回看他时,他正专注于作画之中,所以我就擅自掀开布看。这是一幅之前已经被画过很多次,以刺叶桂树为主题的画,但是这幅画里的刺叶桂树的树枝之间,好像也有一张女人的脸。这幅画几乎还没上,但是,未来似乎也会是一张偏蓝系的画。我回到他的旁边,在他旁的椅上坐下,并且安静地看他作画,很小心地不让自己打扰到他。过了一会儿,我见他好像画累了,才开问他:“画的构图是你自己想的吗?”
他先是抬看着我的脸,一副听不懂我说的话,希望我作说明的表情。他经常有这样的表情。
“在画面上加一张脸,是你自己的想法吗?”听到我的说明后,他立刻摇,然后用一贯匆匆忙忙的吻说:“我从来没有用自己的想法去决定画面的内容。我画我看到的景。”
“在梦里看到的吗?”
他想了想,了一下。“也在梦里见过。但是…”他言又止地说着:“梦里看到的东西很多,并不是只有这个。”
“这张脸代表的是你自己吗?”
“不是。”他立刻回答,并且摇表示否定。
“这是女人的脸吗?”
“嗯。”他了。
“这个女人正在看下面吗?”
他又思考了一下,才。
“大概是吧!我自己也不清楚。我总是不能理解我画中的东西,一次也没有明白过。因为我什么也没啊。”
“这女人的呢?”
结果他又摇了,并且说:“只有脸。”
“你的意思是:她是一个只有脸的女人吗?”
“嗯。”“她在半空中?”
他没有回答我的这个问题,于是我又问:“那么,她的神是什么?”
“整个世界就是她的神。”洛多尼说。
“这个女人死了吗?”
这个问题好像让他吓了一。他先是沉默,然后歪着思索片刻之后,才打破沉默,说:“是活的,也是死的。”
我因为这句令人伤的话,而笑了一下。
“你说:‘是活的,也是死的’?”
“嗯,是的。”他了这样的回答后,好像心中的石终于落地般,安心的笑容。他的气非常理所当然,所以我也觉得那是很自然的事,便顺说:
“活着的女和死亡的女,像云一样的重叠在一起吗?”
“嗯,是的。”令人讶异的,他立刻,并且很轻快地回答了。然后,就去洗沾着颜料的画笔。
“这画看起来有偏蓝。是不是?”
“看起来是那样。”洛多尼说。他匆匆忙忙地手,好像想要外的样。我也一样,很想呼一下外面清澈的空气。
这时我的脑里突然浮现理学这个字。了解理学的人一定知我为什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洛多尼的话让我想到量力学。会让我产生这想法的主因,大概是画面上的偏蓝调。
我们漫步在大路上。宽阔的路中央有条白的线,两旁则空的,没有停放任何汽车或士,也没有任何行驶中的车。我们走在路上时,也没有任何人与我们会。
“这里都没人。”我说。
“嗯,一个人也没有。”洛多尼说。
“空气真好。你喜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