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那个人给你的印象一定很刻。所以，当你遇到一个相似的人之后，你的潜意识就会把过去那个人的格‘加’到这个人上，于是就会上对这个人产生好或者恶。而有些时候我们会发现这貌似唯心的直觉是准确的。这就很说明问题。”

“什么问题？”

“有的时候，同样格的人，会有同样的长相。”

邰伟皱起眉“龙罗梭？天生犯罪人？”

“不错，龙罗梭的确在《犯罪人论》里阐述了所谓‘天上犯罪人’理论，还大胆总结各类犯罪人的相貌：比方说杀人犯往往目光冷漠，长着鹰钩鼻，下颌骨健，耳朵长；再比如说盗窃犯往往发稀少，前额狭窄，眉密且靠的很近等等。很多人都批判他的学说是唯心主义，不过别忘了龙罗梭是一个典型的实证主义学者，他的所有结论都是建立在严密的实证研究基础上的。尽有经验主义之嫌，不过我觉得‘天生犯罪人’理论还是有相当的科学的。比方说气候、族、文化、饮对犯罪产生的影响。”

“比方说呢？”

“举个简单的例吧，夫妻相你听说过吧？”

“当然。”

“一男一女，结婚前相貌各异，结婚后却越长越像。为什么？原因在于两个人由于共同生活，饮结构和作息习惯都大致相当，所以面素沉着的位置也基本相同，所以就会给人一‘越长越像’的觉。”

“哦。”邰伟若有所思的。

“再回过来说说凯。我之所以判断他长得很瘦，一方面是因为凶手曾和有些被害妇女有过激烈的搏斗，另一方面是因为我觉到这个人在犯罪时表现一极为焦虑的情绪，而且这焦虑应该与血的缺乏或者不良状态有关。试想，如果一个人在这长期存在的焦虑情绪下生活，他的饮肯定不好，会表现营养不良的征兆，所以他可能是个瘦弱的人。而一个连基本的饮起居都照顾不好的人，对个人卫生肯定也无暇顾及，发长且脏就是一个最显著的表现。而且他极有可能是独居，因为如果有同居的亲属或者长辈，那么他人的开导与劝解也会减轻他的焦虑，不至于最后恶化成妄想症。他发病也应该就是最近几年，因为如果他早就有这病态心理的话，他早就下手了，而最近几年并没有类似的案件发生。”

方木低喝了，又燃一支烟。

“无组织力的连环杀人犯有一些比较典型的人格特征。例如社能力差；情绪焦虑；无法从事技能工作；生排序多为家中幼；独居，并且往往生活在犯罪现场附近；对新闻媒不兴趣等等。所以我判断凶手可能就住在现场附近，而红园区是本市的旧城区，商品房很少。再说以他的神状态，不可能从事收的职业，所以他的经济能力也不允许他购买商品房。因此他很可能住在父母留给他的房里，而他的父母原为国有企业的职工，因为过去只有国有企业才会有福利分房的待遇。”

方木掸掸烟灰“所以，综上所述，凶手是一个年龄不超过30岁，很瘦，不修边幅，家住在案发现场附近，国有企业职工弟，存在严重神障碍的人。”

邰伟目瞪呆的看着方木，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老天爷，全被你说中了。”

“哪有啊，”方木淡淡地笑笑“最初，关于犯罪与血的关系我就判断错了，我以为他对血的焦虑缘自天气。”

“是。”邰伟思索了一下“我记得那天你说凶手可能穿着一件比较厚实的衣服。”

“是啊，第一次案发的时候冬天刚过去，我以为他大概是害怕血被冻结，所以他可能会采用一些额外的保措施，例如穿上厚实的衣服。后来看了佟卉被杀的现场才觉到那可能是来自于对自血的‘缺乏’的妄想。”

看到邰伟仍然是一脸敬畏的表情，方木笑笑说：“我没那么神的，这个案我有很多地方都搞不清楚呢，比方说怎么选择被害人，为什么要剖腹，为什么要把血和其他质混合，为什么要把佟卉带离第一现场，很多呢。”

“哦…”邰伟恍然大悟“所以你在和凯面谈的时候，问了他那些问题？”

“是啊。”

“实证主义研究。”邰伟若有所思地看着方木“老弟，将来想当个犯罪学家么？”

方木愣了一下“没有。我可没想那么多。”

“那你为什么…”邰伟终于把憋在心里许久的疑问说了来“对这些东西这么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