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这家有我的一半。今天我非得了这车的主!“尔后又转过来骂李裕:”说一千一万,你是那些年蹲看守所蹲怕了。政策还没变嘛,上还允许承包嘛,就是变了,我们也得替那十几个女人想着,不能那绝绝孙的事。你这么着,叫我咋在人前人嘛!“她叫得那么响,得亏四周空旷、偏僻、寂静…哦,原来是这样!秦嘉,列宁是不会寂寞的,他老人家不会伤心…
谢平心里一。
谢平这时下得车来,摔上车门,慢慢走到李裕跟前说:“看来,在这件事情上,是你不是东西了,跟你,我只有一句话:我瞧不起你!在这么个时候,给十几个无依无靠的女人落井下石。你李裕他娘的真有两下啊!跟你说,这事,连替你把门的公狗都不来呢…”
李裕却寡淡地一笑:“骂够了?”
谢平冷笑:‘骂你?我还嫌臭了我嘴!“
李裕回对呆站在远的儿和儿媳喊着:“桶来,给你小谢叔叔清清嘴。他好像是没顾得上清洁工作,就上这达撒野来了,”尔后,他于笑着回过来,对谢平说“我真替你可惜。恁些年,咋就没长呢?还那平!翻墙板。骂山门。痛快。这就救了你那十几个‘无依无靠’的女人了?赵长泰那时咋会看中你的?呸!”继而,又回去说秦嘉“我懒得再在儿儿媳面前说你了!归了齐,你人嫁给我了,心还掖在你自己腰带上。你到了还是信不过我这大老。你们就知一条直着走。直着走,才是走。可这世界上有过一条照直走,就能走通的吗?你上茅厕不还得拐几拐吗?活着,不想撞南墙,就得学会拐弯。绕着走!”他涨红了脸,激烈地挥动着他那又短又的发面团似的手。“我住在羊河地面上,还有恁大个家当。我不能不把羊河场那帮人放在里。在这儿,他们说了算。就你们知为那十来个女人着想?我就光顾自己?得罪了场那一帮,他们随便找个碴儿,都能叫我李裕好瞧的。等我蹲了班房,我那公司里的人咋办?那是多少个‘十来个’?你以为场那帮人就真那么喜我了?真心给我安电话机?!我脸白?万一地动山摇政策要真有个变,在羊河一个挨枪儿的还是我。不会是你。也不会是你!这些理上不得广播,可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
“多少遍不饭吃!你叫渭贞嫂她们咋办?”
“我过了关,才有她们!”李裕嚷嚷,尔后转过来对谢平说“现在只有这么办,你去福海找刘延军。叫他给我开个条,就说这车他买下了。然后,他愿意把车给谁,我就不了啦。叫渭贞她们跟他挂钩。这小早就想把脚伸骆驼圈去了。你们送上门去,他求之不得。他不洋河场那些人。他有本钱这么,我没后台!没那么的辙!找他去吧…”
“你舍得就这么把骆驼圈那货栈转到那姓刘的小手上?”秦嘉问。
“咋办?他们又不肯等。再不然,那十几个娘们寻死寻活,我更不得安生…”李裕横起白,扫了谢平一下。
“那咱们不就等于在刘延军跟前认输了?”李裕的三儿迟疑地问。
李裕于笑笑:“现在论输赢,还早吧。油锅煎豆腐,得翻那么几翻哩!”他“格”一声合上了他那又又厚的大嘴,背起手回屋去了。
秦嘉给谢平了顿好饭。谢平对秦嘉说:“我错怪了你。”秦嘉不在意地笑笑:“你不是已经叫过我‘秦嘉’了吗?这就够了!”谢平不好意思地笑了。说真的,他跟秦嘉相恁长时间,过去还真一直没叫过她一声“秦嘉”秦嘉又问了些齐景芳的情况,赶着给齐景芳写了封信,给谢平前,还特意拿胶来,把信封封死了,不许谢平看。谢平说:“恁保密?我都看不得?”秦嘉说:“景芳要肯,回让她自己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