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宋城金与东启聪接以后,一连几天,又有十多家桥工程队的要与东县长见面,或请他吃饭。只是这些人没有宋城金突袭室的本领,他们要么是通过县政府办公室的工作人员传达,说有事想见见东县长,要么是将电话直接打东县长的办公室,自报家门,而后发盛情邀请,告诉东县长,已在××酒店订了宴席,期望莅临赏光。对这不期而至的事情,东启聪原则上是一一拒绝。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时候,工程队的人来找这位刚上招标领导小组组长帽的东县长,目的十分明确。可是,东县长能把修建桥的工程许诺给其中的哪一家呢?这事连东县长自己也不知,他招标的事,还是大姑娘上轿——一遭,一经验没有,不,连一经历都没有。东启聪并非那类小,鲁莽心又胆大妄为,对于没有把握,或不十分清楚,或有悖规则的事,他当一一拒绝,压儿就不与他们接。在东启聪心目中,工程发包、招标是很重要的事,虽然自己没作过这事,但是听说过不少,以往有栽倒在招标的故事中,他当记者时就采访过这类事件,没想到,自己这阵儿直接招标的事儿,他又认真地看了一下政府打印好的招标领导小组名单。虽然自己任这个组织的最领导,当了组长,可是其他成员也很有实力。其中随自己之后的是副县长,另有三名成员。分别是县通局长、城建局长、利局长。领导小组下设招标办公室,通局长兼办公室主任,办公室就设在通局,这个办公室的七名工作人员,分别来自与工程有关系的局委。不用问,这些人都是招标事宜的行家里手,不仅熟悉招标的程序,也熟悉各路投标的工程队,当然,更熟悉工程队的脑脑。哪个人诚信厚,哪个人刁钻狡诈,哪个人实力雄厚,哪个人的二舅是市里哪个领导人,哪个人的在省城,哪个人属包公司,等等。哪里像自己这个刚到任的常务副县长,对诸如此类的问题还是两一抹黑。怎敢信开河,轻易迈步。这时,东启聪想起岳父艾副市长的嘱咐,遇上大事随时与他通话。如今真是方便,一拨电话,就听到岳父的声音,如同对面。岳父告诉女婿,这事是利益分的大事,千万不能自作主张,以为自己有权,就能使用。要征求曾县长的意见,这很重要。如果有必要的话,还要向霍书记汇报汇报,听听他的指示,不过,这要看情况再定夺。东启聪是个心有灵犀一通的聪明人,岳父的指导他很明白,招标的事,必须向曾县长汇报,征求他的意见,照顾他的利益,尽他已将招标领导小组组长的权力给了自己。至于霍书记那边,向他汇报否,是要据情况和事态发展来定夺的。从理论上讲,招标的事属行政事宜,责任和权力都在政府这边,这类事是不必向县委那边汇报的,不过,倘若县委书记是个很关心这类事的人,又有心思手这事,那就另当别论了。岳父指的“看情况再定夺”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然而使东启聪始料不及的是,还没待他去征求曾县长的意见,县委那边的政法委书记打来电话,告诉他有一家投标修路的工程公司,不仅资质,设备好,技术湛,而且很守信义,在咱背一带碑尚好,请东县长在可能的情况下给予关照。东启聪放下电话,还没想好如何对付政法委书记时,县委那边的纪检书记敲门而,这位年约五十、动作稳重的长者是以推心置腹的架势与年轻的东县长谈的。他先是陈述一起因招标导致翻船落的真人真事,而后背这地方的特征。多少年了,没遇过修建速公路与县城的连接公路这么大的工程,全长三十公里啊,一级公路的标准啊!投资五六千万元啊!光中间那座跨背河的桥造价就两千多万了啊!不得了啊,这么多钱啊!省财政直接拨款啊!比咱背县全年的财政收还多啊!这钱可得好啊!千万不敢差错啊!东县长啊,我跟你推荐个队,保准行啊!接着纪检书记就一家当地的桥公司,既能修路,又会造桥,颇有实力,也守信义。说话结束时,纪检书记还是以很贴东县长的气:“东县长啊,这事就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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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的霍书记很快要调回江市了,自己惟一的希望是接住县委书记,再上一届书记,也就中了,该回去了,他说的回去,也是回江市,他和现任县委书记都是从江市来的。县长诚恳的向东启聪表示,方便的时候跟他岳父好好说说,在市委常委会上多言言,让自己从县长位,顺利过渡到书记位,之后,县长又说,只要自己离开县政府,接任县长的人肯定是你东启聪了,这只是早晚的事。末了,曾县长告诉东启聪,县城至速公路的联络路图纸已来了,上要招标定工程队。原来的招标领导小组组长是他县长。这事也可以由常务副县长,只是因为蒋县长有病住院,自己方才去缸了。如今你东县长来了,这个组长是顺理成章的事。听到这话,东启聪与曾县长推让一番,之后,东启聪还是挑起这个组长的担。第二天一早,公路招标领导小组成员名单就印制来了。现在想来,这个宋城金,是冲着这个组长来看自己的吗?东启聪思索着刚发生的事,曾县长慷慨的将招标领导小组组长的差拱手让给自己,真够意思了。其实,这也是县长给常务副县长的见面礼,毕竟这位常务副县长幕后有特殊的背景,县长明白,自己今天的慷慨,是为了明天获得上级赐予的慷慨。世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当然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慷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