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板是不会收这笔还款的,那就暗示他,即使照实际费打一折,也得收下,收下了建房款,东县长的心才踏实,至于收多收少,并不重要。东县长悄悄对自己说,在没有与宋老板结清盖房账目之前,老家盖房的事只能是绝密,包括妻思思和岳父艾民,也不能知晓。可是,随着时间的逝,东县长企图“还款”的念渐渐淡化了,特别是他得知,仅仅在建造背河大桥这一个项目中,宋老板的纯利就达一千二百五十万元,如果外加桥两侧的一级公路,总利就一千七百万元了。怎么这么,东县长有不解,他宋老板揽到的工程总造价也就是三千多万元,难这活利能达百分之五十吗?对东县长的疑惑,边的行家告诉他:
“听说过吧,金桥银路铁房。什么意思呢?建造桥梁的金量最,获得的利是金,金多值钱啊。修建公路的利也不低,但是比起桥梁,它还不行,不过它的利可比喻为白银的价位,也很不错啊。若是盖房就不中了,充其量利像铁疙瘩的价格,比起路桥工程:低多了。知吧,东县长,人家宋老板早先就是泥瓦匠,盖房的,后来当了建筑队工,再后来当了建筑公司老板,一年忙到,盖的大楼不少,用他的话说,挣的钱就那仨桃俩枣,不过瘾。后来不知是哪个人指他,他把建筑公司变成了桥工程公司了…”得悉这些信息,东县长先前无功受禄的愧疚不知不觉消失了,不安的情绪也然无存了。而,觉得宋老板为自家的那力,充其量只是他上的一汗而已。只是这事得保密,不能让外人知。前几天一个晚上,东县长与宋老板在背大酒店相遇,那天两人都有应酬,宋老板趁东县长去洗手间时将他拉到一边,对他说了几句话:
“东县长,咱老家的房算收拾好了,你空回家看看,有不满意的地方直说,你咋说俺咋办。建这房,你放心,东县长,俺找的是邻边江东省的建筑队,咱背人除了我,没一个叫他们去的,盖房的人只是活吃饭,不闲事,盖好走人,别说他们,就连东大叔(指东启聪的父亲),也不知我姓啥名谁,还以为我是建筑队领班呢。嘿嘿,放心吧,办这事,俺经验多了,东县长,俺跟领导办好事,决不能办成坏事,跟领导帮忙,决不会帮成倒忙。你东县长能领俺这个情,就是看得起俺,心里有俺,俺得好好谢谢你呀。别说跟你盖几间房,就你东县长,只要张张嘴,就是盖别墅,也有人抢着争着哩,嘿嘿,嘿嘿…”宋城金果然是个大明白人,不仅知为领导帮忙办好事,还要对领导负责任,防住可能现的负面效果。这人,与领导打,领导能不放心吗?就是那一天,东县长在宴席酒场上,又听到不少关于宋城金的传闻。
宋老板慷慨大气,忠厚诚信又有慈善心,每逢节年关,他老家村庄的一千余农家,每都能得到他送的五斤猪,十斤,这是年礼;为翻修村里的小学,他投资五十万元;为扩建乡中学,他投资八十五万元。提起宋城金,村民恨不得喊万岁,乡里也是人人伸大拇指说:“人家宋老板,那才叫老板,好人啊!”是啊,好人就该有好报,不久以后从上边传来消息,有个大人名要将宋城金作为全国扶贫模范,据说,还要将他作为下届全国政协委员人选。这样一,背县哪里敢怠慢,赶将县政协副主席的衔许给了宋城金,只是待县政协开会时表决通过一下,就名正言顺了,下虽然会还没开,宋主席的叫声在某些场合已经开始了。东县长知,这并非从官方发布的消息,是真的,宋城金是要当背县政协副主席了。可是,在大广众面前,有人喊宋主席时,宋城金却满脸迷惑地说:“咋我还不知这事,谁叫我当副主席了。嘿嘿,别,别,副主席可不是叫的,嘿嘿…”显然,说这话时他的神态并不严肃,嘻嘻哈哈的,显现既豁达又犷的大度,给人一满不在乎的“大哈”觉。其实,宋老板一也不大哈,他的心超乎寻常的细密,使东县长有这觉是刚过了元旦的第十天。那天,东县长刚从政府堂用过早餐走办公室,宋城金就尾随而来,屋时,他的光往左右两侧扫视一下,见走廊空的,空无一人,就走屋,将门关上。没等东县长让座,就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椅上。这时间,离上班时间还差十多分钟,东县长好奇地说,这么早,你来我这,一定有什么事。宋城金说,也没啥要事,瞧过年了,我来看看,还有,你上过生日了,我不能装虎。没等宋老板的话讲完,东启聪就惊讶,怎么又要过年?不是刚过了元旦,唉,至于生日,我早忘了。以往,从没人提起过什么生日,是的,东启聪说的是心里话,他看看日历,今天才元月十一日,不是刚过了历年吗?要说生日,三十多年了,他从没把这事当回事,只是记得小孩时,生日那天,妈妈会煮个,还染上红颜,这就是最好的生日礼了。后来长大了,再也没提过生日这事,今天,这个宋老板突然提起上过生日了,方想起来,自己的生日,是个特殊的时间,大年三十,除夕夜。宋老板接着东县长的话,解释:
“今年过年早,两个年(指农历与公历)都在元月,今儿个都腊月十九啦,不早啦,我看了,你的生日是一九六一年二月十四,农历是庚年腊月二十九,那年没三十,腊月二十九就是除夕了,好日啊,属鼠的生在大年三十,啥都备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