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衣环球面对威严的检察官们,也冷静下来了:“我衣环球对金州市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是不是?中央油建公司在金州市,你们知他们的年产值吗?最鼎盛的时期也就是二十三个亿。二十三个亿,比环球集团一般经营状况稍那么一儿。可是,你们知不知,国家给油建公司投了多少资?油建公司养着多少社会主义的老爷、多少小、多少退休工人,你们知不知?…你们都不知,那我衣环球告诉你们,环球集团的固定资产是一百多个亿!一百多个亿呢!就摆在了金州市。你说说,我不该摆摆这些功劳?”
“你应该知你那一百多个亿的固定资产是怎么来的!”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打断了衣环球滔滔不绝、为自己评功摆好的长篇大论。审讯席旁边的侧门悄无声息地开了,肩扛三杠三星的一位警官迈着充满信心的步伐走了来。他用右手扶着椅背对衣环球说:“几十万下岗工人,因为他们的工厂与环球集团签订了不平等的‘卖条约’,变成了环球集团的下属公司而上不了岗,一分如似玉的女工们变成了三陪女。多少个家因为你衣环球‘兼并’了他们的工厂而家破人亡、妻离散!像金州市常连乡葛小梅一样的无辜少女,被你衣环球糟蹋、凌辱、致死的何止是一个两个!如钉铁钉致死的葛小梅的父亲、被痛打致死的常连中学白森老师,在金州市就能数十几个来!你衣环球搜罗了一批死刑犯、重刑犯和越狱逃犯组成的环球保安又是啥样呢?他们犯下了多少滔天大罪啊!小汽车在大街上横冲直撞,手枪、警、带满天飞,多少无辜生命惨死在了这帮恶的车、枪、警、带下啊!”检察官、纪委把一级警监、省公安厅副厅长、独臂英雄汪吉元连推带拉,安顿在了审讯席最中间的一个位上。
汪吉元双着怒火,喝下了一的茶,继续质问衣环球:“这难就是你衣环球的功劳还有苦劳?”
衣环球被汪吉元一通“机关枪”打懵了,他喃喃地说:“我又没说我只有功没有错…汪吉元、汪局长,不!你如今又升官了。”
汪吉元:“你说,我听着呢。”
衣环球说:“我要喝。”
汪吉元示意一警官给衣环球端过去了一杯。衣环球喝了几了,我就说。但不知我的第二个条件你能否答应?”
“你说吧,这里的录音设备是最好的。另外,还有中文系毕业的大学生记录。允许你把该说的全说来。不过,有一条,你先告诉我,你的地下烟厂在哪里?”
衣环球看着汪吉元空着的警服左袖说:“我会说的,我说一切来算不算立功?我不想为自己奢望什么,就是希望你们早一天把我在W国的妻儿接回来。我说话算话,我一步步讲,先讲过去,艰难的创业路程,后讲守业,最后讲地下烟厂。”
汪吉元知衣环球下定决心了,这前面的七天里,衣环球一句话也不说,你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就满足这个恶的最后要求吧,让他说,让他说个痛快。抛开衣环球的罪恶,开始的环球集团,也确实为金州市、陇原省立下过汗功劳。目前的环球集团,经过改组的新环球集团,仍在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前走,这一切不能因为衣环球是罪犯就抹了人家的过去吧。就让他说,看他还能说个什么来。纵然他说破天、说破地,也不可能说去他的罪恶,他也绝不可能逃脱接受人民审判、最终饮弹命丧黄泉的下场。另外,经过有关领导的特批,《1号会议室》作者也想知衣环球的过去。汪吉元给作家了个两全其的。他让作家啥啥去,他负责把审讯衣环球全过程的记录、录音、录像带给作家,作家兴地答应了。
“你说吧,你妻儿的事,我说话算话,保证让他们平安回来。”汪吉元肯定地说。
“就从粉碎‘四人帮’那个时候说起吧。”衣环球把杯中喝后说:“我的事业、环球的起步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