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吃白面拉条，而是要彻底破译这个“预”的“密码”

二

油建公司坐落在汤山脚下一狭长的地带里，现在的金州市，几乎三分之二的地盘都是油建公司的。２0世纪７0年代末期，这里只是汤县的一个镇。一个其貌不扬的镇，它的地下确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石油资源。正因为如此，国家才投资在这里建起了油建公司。由于油建公司的存在，这里的繁华程度比起汤县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是油建公司的职工及家属约有十万人，再加上围绕油建公司为其服务的建设、金、市政等单位又有近十万人。再加上这里的工资平，所以其消费平远远在汤县之上。衣环球正是瞅准了这一，他要让这些有钱人给吕九庄的宏伟大业贡献。

以大队长吕黄永为首的饮服务队，在油建公司中心的大什字一角扎下了营盘。他们就地取材，依托油建公司一厂矿的一面而长的围墙，搭起了一排简易的平房。已经冬了，为了御寒，他们把蒸酿的炉修在了住房的地上。这样二十四小时炉火不熄，既取又蒸面，两全其，其乐。叫它小平房，是因为远看外表的样跟小平房差不多。可近看就没看相了。长柴泥抹的墙，乡里拆来的圈门、“勒”窗安在了这没看相的墙上，像地的农家圈。到平房里，更是寒碜得不像样。房的东半边是土块搭起铺上麦草的大炕（通铺），西半边是用土块码起的一个硕大的土炉。炉的一边是酿用的大缸、大盆，还有大队的大缸之类洗酿用的大案板等东西。

晚上，是女人们的世界。她们叽叽喳喳，洗的洗、蒸的蒸，到天亮时，她们就把白天卖的酿全准备好了。

白天，女人们睡觉，男人们挑着酿到各个厂矿、集市去卖。上夜班的女人们烟熏火燎、吃苦受累，很自然就过来了。可上白班的男人们的确经历了一番由农民向商人转变的极其艰难的过程。好在有大队长的带，开始几天还有不好意思，过了几天也就少了几分羞涩多了几分气派了。因为油建公司的工人们有的是钱，他们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的东西呢。他们三三两两来到酿担跟前吃了还不算，走时还要给家里带上不少。有时三五个人就把一担酿全包了。

吕九庄的农民们第一次到了钱是如此的容易赚，第一次有了一自豪的觉。钱容易赚的原因是多方面的，首先是在这之前禁止自由市场、自由买卖，没有人敢在大工厂里摆摊设。现在，改革的风刚刚到这里，吕九庄的农民们率先到这里来小生意，且又是地方特产酿。你想想，他们的生意能不火吗？这自豪来自城市人对他们的那份尊敬。过去，他们到城里，人家对你是不屑一顾的样。可今天，因为你要靠诚实、凭手艺吃饭了，况且他们也吃这有地方特的小吃。你说，他们能不看这些老实的农民兄弟吗？

有了这赚钱容易和自豪的觉后，他们很卖力，大队的规定，他们每人每天卖掉一担酿就算完成任务。一担酿是三十斤面；就是九十碗面。一碗卖三钱，就是二十七块钱。百分之九十归集，百分之十归个人。完成任务，一个人净赚两块柒钱。两块柒钱，这是多么诱人的一个数字啊！过去，别说一天挣这么多，就是一个月有这么多，他们也会很满足的。

钱的力量是无穷的，挣一个想两个是人的天分，也是每一个农民的烈望。没有等大队长发话，他们自发地把一担的任务增加到了两担、三担，甚至更多担。任务增加了，可卖的也是越发快了，赶到中午工人们上下班，男人们都早回来了。回到窝棚里，炕上一躺，悠然自得地上一支喇叭烟，再地睡上一觉，觉比神仙还要快活。

转之间，二十多天过去了。天虽然冷了，可大家的劲是越来越足了。就在这个时候，大队支书记衣环球来了。大家嘻嘻哈哈的说笑着，围在了一起。

“黄永，”衣环球问大队长：“情况怎么样，最多的挣多少？最少的是多少？”

“最多的一天能挣四十块左右，最少的也就是二十块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