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嫌你拿得多呢，你帮了我那么多，我还想着怎么谢你呢。”滟秋如实。

孙月芳，扔了浴巾，边往上衣服边说：“谢就不必了，如果嫌我烦，你就直说，如果不是这原因，走这个字你先别说。”滟秋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窘着脸站那儿，目光下意识地在孙月芳上窜来窜去。

孙月芳打扮好，冲滟秋笑笑：“我说妹啊，我这人你不用赶，该走时我自然会走，我答应过我，要帮你，这是我对她的承诺。”

“不会吧？”滟秋甚是吃惊，她不相信平女人会这么讲义气。

“啥叫会啥叫不会，你咋也婆婆妈妈？这么跟你说吧，我跟我一个脾气，认准你呢，就拿你当自己人，要是不兴呢，就拿你当仇人，现在我把你当自家人了。”

“谢谢芳，也谢谢月芬。”

“你烦不烦啊，谢来谢去的，你也不嫌累。这么着吧，让她们几个走，我留下，工钱呢，你看着给，不给也行，反正我孙月芳不缺钱，这总行了吧？”

滟秋往前跨了一步，乐得脸上都开了：“工钱的事一分也不少你，将来公司正常了，你就算东，能拿到分红的。”

“少跟我提钱，如果为了钱，我就去卖了，就凭咱这脸，咱这段，还愁男人不掏钱？”一句话说得，滟秋立刻垂下去，她对这话。

孙月芳扑哧一笑：“你也太脆弱了吧，不就过小么，有啥丢人的，这年，能小是本事，能当小三那就更了不起，捷径啊，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呢。可从来没小看你。好了，这话不说了，说正经的，知为啥不离开么，是放心不下你。就冲你和那个黄丫谢玫，能把公司整起来？笑话吧你，听的没错，让她几个回去，等你公司开张了，自然会离开。”

“…”滟秋还能说什么，什么也不用说了，她地拥抱了一下孙月芳，抱得孙月芳好不自在：“快松开，我可不像我，她好那个，我不！”

滟秋的脸红到了极致。

忙过这一阵，滟秋忽然就又想起那幢大楼来，这是她心里一个结，怎么也解不开。这天晚上，滟秋再次驱车来到三和那幢大楼前。这是她从看守所来后第六次来到这里，远远的，她把车停下，步行到大楼近。那幢大楼依旧被公安和卫生门联手封着。楼的四周洒了一层厚厚的白灰，像是里面还存在瘟疫，三红绳拦在楼的四周，周围竖着几块木牌，上面写着警告的话，意思就是不能让别人接近。

滟秋在一木丛前停下脚，长久地注视着这幢楼，现在她才明白，她的新生活是从这幢楼开始的，她的很多思想很多抱负也是这幢楼里诞生的。当然还有她的情，是跟三洪芳的情。滟秋在看守所的时候，曾无数地想起过洪芳，想起她的神，她的微笑，还有给予她的一声声呵护，包括凶起来发狠的样。真是怪得很，以前微不足见惯不惊的事，到了那里面，竟变得弥足珍贵。滟秋这一生，还从没这么想过一个人，包括对她的父母。等到洪芳的死讯传来，她就不是想了，是彻底地坠到悲伤和愤怒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