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激起了波澜,常委们全把目光转向他。钱谦不打算遮遮掩掩了:“既然要打,那就从本上打,不能半遮半掩,更不能只打一个,留下一片。现在我们的问题很多,公安要拿系统的方案来,要全市一盘棋,要学西州那样,打一场歼灭战。”
钱谦说到这儿,忽然打住,直起,很神圣地看着大家。他知,这番话一,必定会引发一场新的争论,因为他等于是把矛盾扩大化,把焦从张朋巧妙地转移到了更多人上。这样一来,问题的质立变了,单纯对付一个张朋,市委可能会痛下决心,但要对付所有涉黑企业,就不是一件能轻易拍板的事了。
华喜功第一个接过话,跟钱谦咬上了:“钱副市长的意见我不同意,什么叫痛医痛脚痛医脚,现在我们讨论的是黄蒲公一案怎么办,市委要不要下这个决心?我反对把矛盾无边无际地扩大化,那样会引发更层次的问题,甚至会让我们刚刚好起来的经济形势再次现停滞或落。还有,我反对一盘黑这个提法,希望同志们能看到光的一面,不要一现问题就全盘否定。”
华喜功还在讲,钱谦却一兴趣也没了,他的目的就是把矛盾引来,将焦转移,至于怎么解决,他懒得去想,也懒得去争。很多问题争论起来都是毫无意义的,东州到底是不是一盘黑,只有天知。他闭上,开始想自己的事,昨晚宴会结束,张朋送他回家时跟他说了这么一句,过几天介绍一位企业界的新秀给他认识。
“她可是个人呢,也是一个朋友介绍认识的,对了,以前在老板手下,听说跟谭关系不错,差就当了歌星。”
钱谦记住了这个女人的名字,她叫冷滟秋,三和公司新任董事长。
俞可辛跑来给张朋当说客,忽然让钱谦明白一个理,在位上时,应该着力扶持几家企业,自己扶持起来的才可靠。现在大家都这么,他不,可就有对不住手中的权力了。
权力是什么东西,它就是一件工,用好了,你期望的东西都会到来。
工,多么妙的一个词啊—
想到这儿,钱谦突然有冲动,恨不得这阵就能见到那个冷滟秋。
会议室里还在争论,好像是华喜功跟佟昌兴又较上劲了。较劲好,较劲好啊,就怕你们不较劲,你们咬得越狠,我钱谦就越舒服。钱谦挪了挪,很踏实地坐在那里想他下一步的计划去了。
市委常委会的消息很快传到张朋耳朵里,罗妍无不担忧地说:“他们会不会动真啊,要不,先把姓黄的放了?”
张朋恨恨:“放?当我张朋是泥的。老就不信,这事摆不平,去,给我把去年香港带来的那几件玩意拿来。”
罗妍犹豫着,张朋说的几件玩意,是张朋去年陪常务副省长方卓力和俞可辛去香港游玩时在古董市场收购的几件宝贝,明朝和清康熙年间的瓷各五件,当时送给方副省长价值最贵的两件,剩下的几件,一直由罗妍保。
“朋哥,要这东西嘛?”罗妍问了一句。
“我去见唐公。”
“见他?”罗妍双瞪成两个大的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