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活像个错事的小媳妇，我笑着一拳打过去：“别恶了，痛又怎么了，你现在才悔过，我痛都痛过了。你要赔罪，就把这几瓶酒全喝完。”

思瀚不语，果真闷声不响地猛喝了好几杯。到后来倒是我先劝他别喝了。“沈练，你知这世界上最快乐的事是什么吗？”

他低着，盯着手中摇晃的酒杯。我想了想，认真地答：“了个恶梦醒来发现自己活着。”他用鼻哼低笑：“是单恋。”我愣了。他竟说这么个答案来，实在大我意料。

“人生最痛苦的事你知吗？”他又问。这次我没答，我知我不答他也会自问自答，他只是想找个听他说话的人而已。“单恋。”他咕噜咕噜喝下几酒，神投在我脸上，却又很明显地越过我的脸落到某个不知名的地方。

“你喜着他，恋着他，都是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你在心里开扇窗，让他变成蝴蝶也好蛾也好什么虫也好，爬去。

让他在你心里爬呀爬，让它的翅膀扇动着，被它的角抚摸着，让它的温存你，取悦你，它住在你心里，任何人都不知，它也不知。

他不知它在你心里翻江倒海，兴风作狼，不知它让你快乐着期待着，你偷偷摸摸地独自快乐，无与比，贪心不足地想把它永远圈在你心里，可你还没来得及筑好豢养它的城墙，它已经飞了别人心里。”

我惊见思瀚脸上的那隐若不明的哀伤，我错以为他不会有这么的一面，原来只是我没发现，或者说他从未在我面前这么坦然地表现。他开始有些醉迷蒙，我过去扶他，他甩开了我的手。

“我能欣然接受单恋的快乐，却最终承受不了与快乐并存的痛苦。”他把脑袋全趴在桌上，轻叹，表情无比落寞“我果然还是不够资格单恋。”

不够资格？我听了愣住。我够资格么？太贪心，太期望，太在乎，或许，在我亲看到他的那一刻就完全不够格了。“思瀚，你知么，就是寄住在心里的一个，当你心里住下这个的时候，你早已不是你了。”我看着那双迷离的醉，对着他说，也是对着自己说。

“沈练，你这狗屎技术，我就闭着都比你。”

我把喋喋不休的人拉车门。用我练得很少的技术握着方向盘，终于在夜晚人比较少的路上摸索着安全到步。着实张了一把。自从学校考了驾驶执照后还没开过几次。思瀚的住所是一所独门独院的别墅，地方很漂亮，我来过一次便印象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