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一件睡觉穿的衬衣。毫无疑问这就是那位德语教师了。
福尔斯恭敬地把尸翻转了一下,行了仔细的检查。然后他坐下沉思了片刻。从他皱起的眉我可以看,他认为这惨不忍睹的尸,对于我们的调查并没有多少推动。
他终于开了:“华生,决定下一步怎么办,是有些困难。我的想法是继续调查下去,我们已经用了这么多时间,所以再也不能白白浪费掉哪怕是一小时。另一方面,我们必须把发现尸这件事报告给警察,并且要看护好这个可怜人的尸。”
“我可以送回你的便条。”
“可是我需要你陪同我和协助我,呵,你瞧!那儿有一个人在挖泥煤。把他叫来,让他去找警察。”
我把这个农民带过来,福尔斯让这个受了惊的人把一张便条送给贺克斯塔布尔博士。
然后他说:“华生,今天上午我们得到两条线索。一个是安装着帕默牌胎的自行车,而且这辆车导致我们获得刚才发现的情况。另一线索是安装着邓禄普牌加厚胎的自行车。在我们调查这一线索之前,我们好好想想,哪些情况是我们确实掌握了的,以便充分利用这些情况,把本质的东西和偶然的东西分开。
“首先我希望你能明确这个孩一定是自愿走掉的。他从窗下来之后,不是他一个人便是和另外一个人一起走掉了。这一是确切无疑的。”
我同意他的意见。
“那么,我们谈谈那个不幸的德语教师。这个孩是完全穿好衣服跑掉的。所以证明他预先知要什么。但是这位德国人没有穿上袜就走了。他一定是据急情况行动的。”
“这是无疑的了。”
“为什么他去呢?因为他从卧室的窗看见这个孩跑掉了;因为他想赶上他把他带回来。他抄其他的自行车去追这个孩,在追赶的路上遭到了不幸。”
“似乎是这样的。”
“现在我谈我推断的最为关键的分。一个成人追一个小孩时自然是跑着去追。他知他会赶上孩的。但是这位德国人没有这样。他依靠他的自行车。我听说他骑车骑得很好。要是他没有看到这个孩能够迅速跑掉,他是不会这样的。”
“这涉及到另外那辆自行车。”
“我们继续设想当时情况:离开学校五英里他遇到不幸——不是中弹而亡,打枪是连一个孩都会的。请你注意,而是由于一只壮的手臂给予残酷的一击。那么这个孩在逃跑过程中一定有人陪同。逃跑是快速的,因为一位善于汽车的人品了五英里才赶上他们。我们查看过惨案发生的现场。我们找到了什么呢?几个羊蹄痕,此外什么也没有了。在现场周围我绕了一个很大的圈,五十码之内没有小。另一个汽车的人可能不会与这件谋杀案有什么关系,而且那里也没有人的足迹。”
我喊:“福尔斯,这是不可能的事。”
他说:“对极了!你的看法很正确。事情不可能是我所叙述的那样,所以一定有一些方面我说得不对。你已经看这一了。你能指哪个地方错了吗?”
“他会不会由于摔倒而碰碎了颅骨?”
“在地上会发生这情况吗?”
“我是简直没有办法了。”
“不要这样说,比这件案难得多的问题我们都解决过。至少我们掌握了许多情况,问题是我们要会利用它。既然已经充分利用了那辆装有帕默车胎的自行车所提供的材料,我们现在再来看看安装着邓禄普加厚车胎的自行车能够给我们提供什么东西。”
我们找到这辆自行车的轨迹,并且沿着它向前走了一段路程,荒原随即上升成为斜坡,斜坡上长满长长的丛生的石南草,我们还过了一条。轨迹没有给我们提供更多的材料。在邓禄汽车胎轨迹终止的地方,有一条路一通向霍尔得芮斯府邸,府邸楼房的雄伟尖在我们左方几英里外耸立,另一通到前方一座地势较低的隐隐约约的农村。这正是地图上标志着柴斯特菲尔德大路的地方。
我们来到一家外观可憎而又肮脏的旅店,旅店的门上挂着一块招牌,招牌上画着一只正在搏斗的公。这时福尔斯突然发了一声,并且扶住我的肩膀以免摔倒。这使人毫无办法的踝骨扭伤,他已经有过一次。他艰难地到门前,那儿蹲着一个肤黝黑的、年纪较大的人,嘴里叼着一支黑的泥制烟斗。
福尔斯说:“你好,卢宾·黑斯先生。”
这个乡下人抬起一双狡猾的睛,怀疑的目光,答:“你是谁,你怎么会准确地知我的名字?”
“你上的招牌上明明写着嘛。看谁是一家之主也不难。我想你的厩里大概没有车这类东西吧?”
“没有。”
“我的脚简直不能落地。”
“那就不要落地。”
“可是我不能走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