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疯在最怪诞的梦里也不会看到比这家伙更凶恶、更可怕和更象鬼的东西了。
那只大的黑家伙,跨着大步,顺着小路窜了下去,地追赶着我们的朋友。我们被这个幽灵惊得竟发呆到了这样的程度,在我们的神志恢复之前,它已从我们的面前跑过去了。后来,福尔斯和我两人一起开了枪,那家伙难听地吼了一声,说明至少是有一枪已经打中了。可是它并没有停住脚步,还是继续向前窜去。在小路上远远的地方,我们看到亨利爵士正回望着,在月光照耀之下,他面如白纸,恐怖得扬起手来,绝望地瞪望着那只对他穷追不舍的可怕的家伙。
那猎狗的痛苦的嗥叫已完全消除了我们的恐惧。只要它怕打,它就不是什么鬼怪,我们既能打伤它,也就能杀死它。
我从没见过谁能象福尔斯在那天夜里跑得那样快。我是一向被人称作飞的,可是他竟象我赶过那矮个的公家侦探一样地把我给落在后面了。在我们沿着小路飞奔前的时候,我们听到前面亨利爵士发来的一声接连一声的喊叫和那猎狗发的沉的吼声。当我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那野兽窜起来,把准男爵扑倒在地上要咬他的咽。在这万分危急的当儿,福尔斯一连气就把左手枪里的五颗弹都打了那家伙的侧腹。那狗发了最后一声痛苦的呼叫并向空中凶狠地咬了一,随后就四脚朝天地躺了下去,疯狂地蹬了一阵,便侧下去不动了。我着气弯下去,把手枪着那可怕的淡淡发光的狗,可是再抠扳机也没有什么用了,大猎狗已经死了。
亨利爵士躺在他摔倒的地方,失去了知觉。我们把他的衣领解开,当福尔斯看到了爵士上并无伤痕,说明拯救还是及时的时候,他便激地祷告起来。我们朋友的已经抖动起来了,他还有气无力地想要挪动一下。雷斯垂德把他那白兰地酒瓶准男爵的上下牙齿中间,他那两只惊恐的睛向上瞧着我们。
“我的上帝啊!”他轻声说“那是什么?究竟是什么东西啊?”
“不它是什么,反正它已经死了,”福尔斯说“我们已经把您家的妖永远地消灭了。”
躺在我们面前的四肢伸开的尸,单就那的大小和它的力量来说,就已经很可怕了。它不是纯血狸,也不是纯的獒犬,倒象是这两类的混合,外貌可怕而又凶暴,并且大得象个牝狮。即使是现在,在它死了不动的时候,那张大嘴好象还在向外滴嗒着蓝的火焰,那小小的、陷而残忍的睛周围现了一圈火环。我摸了摸它那发光的嘴,一抬起手来,我的手指也在黑暗中发光来。
“是磷。”我说。
“这布置多么狡猾啊,”福尔斯一边说着,一边闻着那只死狗“并没有能影响它嗅觉的气味。我们太抱歉了,亨利爵士,竟使你受到这样的惊吓。我本想捉的是一只平常的猎狗,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只。雾也使我们未能截住它。”
“您总算是救了我的命了。”
“可是却让您冒了这样一次大险。您还能站起来吗?”
“再给我喝一白兰地,我就什么都不怕了。啊,请您扶我起来吧。据您的意见,咱们该怎么办呢?”
“把您留在这里好了。今晚您已经不适于再作一步的冒险了。如果您愿意等一等的话,我们之中总有一个会陪着您回到庄园去的。”
他想挣扎着站起来,可是他还苍白得厉害,四肢也都在哆嗦。我们扶着他走到一块石旁边,他坐下用颤抖着的双手蒙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