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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朱志宝(4/7)

一天。

她疯了一样跑到殡仪馆,想最后看一阿累的遗容,但是她只见到了一个洁白的骨灰盒,还有阿累的遗像。照片上的他还是那么憨憨地笑着。小青呆呆地望着他的遗像,脑海中一片空白,五脏六腑像被剜掉一样,所有的觉——连痛苦的觉都没有了,居然一滴泪都没有掉。回家的路上,她不停地对自己说:与阿累的相识和相遇只是生命中的一段小小的曲,其实两个人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其实他并没有他伪装的那么憨厚,其实他只是一个富家弟想玩一下自己这个外地女孩的情,其实他没有得逞而她也没有受伤…

但是就在那天夜里,她梦见了阿累,梦见他憨憨地对着自己笑,的大鼻,问她有没有喜的男孩…醒来时,她发现自己满脸是泪。

几天没有上班,等到一脸憔悴地现在酒吧时,她惊讶地看到樊一帆和杨薇坐在一个角落里,大笑着碰杯,脸上洋溢的喜悦,分明是庆祝胜利、庆祝成功、庆祝她们终于实现了什么。

“小青,你的脸太难看了。”酒吧老板力哥劝她“今天你就别上台了,回家去接着休息吧。”

“不!”她狠狠地甩了一下,走上舞台,坐在钢琴前。她昂起,灯光打在她的脸上,前一片雪白。她想起了第一次去阿累家的时候,阿累听说她是酒吧的驻唱,说:“哪天一定听听你唱的歌。”可是直到他去世,他也没有听到过她的歌声…

手指的指尖动琴键的一刻,中的情像涌的泉一般,随着她的歌声淌——

Lookintomyeyes(看着我的双),

Letgoofyourlies(忘记你的谎言),

Tearsrundownthesideofmyface(泪过我的脸颊),

Inthisemptyplace(在这个空旷的地方),

Letmetellyouover&overagain(让我一遍遍地向你倾诉)…”

一曲终了,酒吧里静寂了片刻,旋即爆发雷鸣般的掌声。她唱得那么真挚,那么情,那么悲伤,那么不顾一切,简直像是用歌声死死拥抱着即将离去的人——就是再庸俗或再木讷的客人,也被这样的歌声倾倒。

当她泪蒙眬地向那个角落看去时,樊一帆和杨薇已经消失了。

信是她们合谋害死了阿累,她发誓要让她们为阿累的死付代价!尽她并不清楚阿累的死因是什么,但是凭着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那个宽厚的、僵的、一步一步地走向黑暗的背影,她编了镜杀人的故事。故事里有一个险的闺密,一个狠毒的妻,一面镜,还有一个因为善良而被砸死在冰窟窿中的丈夫…

正当往昔那不堪回首的一幕幕重新浮现在前时,囚室的铁门再一次打开了,那盏暗红的灯亮了,她蒙蒙眬眬地看到,秦又走了来,在她的边蹲下。

“小青,已经过去一天了,你考虑好了没有?愿不愿意把透光镜的下落告诉我?”秦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像用一只手在抚着她,但她只觉骨里渗了寒气。

所以,她说:“开。”

一刹那,秦的面目变得异常狰狞。

她一把薅住小青的长发,疼得小青昂起了下。“你他妈的老老实实地告诉我透光镜在哪里!不然我了你的脸,切了你的,剜了你的xx,再把你卖到最下三烂的地方去,让一帮男人早中晚你!你信不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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