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能，一旦杏仁受损，这功能就失常甚至消失了。上面的实验证明了这一。

“就是说，动的情冲动是生学价值判断的表。当某一刺激被判断为对个有益，便引起愉快的情冲动，使其接近行动。反之，当另一个刺激被判断为对个有害，便引起不愉快的情冲动，于是导引动逃避乃至攻击的行动。脑的这功能对于动的生存至关重要。

“纵观陶太的行为，譬如对的厌恶、对尸的烈恋，以及对分尸行为的向往等，可见他的情冲动与一般人有很大区别，我推测这与他的杏仁病变有关。”

古井教授就像给学生上课似的滔滔而论。御手洗没有嘴，抱双臂静静地听着。教授的气很自然地日本一专家的威严。

“还有另一可能，稍后再说，反正我也是一边思考一边讲述。接下来再谈谈‘知’的问题吧。此刻在我脑际浮现的，是所谓的‘跟随现象说’。这是上世纪某位学者提的学说，想必你也有一定的了解。个糙的比喻，思想相对于脑髓的关系，就相当于胆由肝脏分，由肾脏分一样。这个学说与‘创发说’有共通之，不过它是唯论的产。由于对涵盖知、情、意各领域的脑机能分析不断取得惊人的成果，使我们逐渐开始接受这观。

“譬如要回答笛卡尔【注】所提的‘梦的怀疑’的问题，心究竟于脑的哪个位呢？又或者在布洛德曼所提的脑地图中【注】，心位于何？我觉得现在已有条件行探讨。假设把心与脑直接联结起来考虑，即认为心这东西是在脑内发生的现象的话，那么‘培养脑之梦’与我们的现实生活将慢慢变得没有区别。笛卡尔的所谓‘梦的怀疑’，梦与清醒的界线似乎也变得越来越模糊，现代人倾向于把它闭锁在脑中。在现实生活中得到的受，与脑中纯粹培养来的‘心’之认识，几乎没有什么差别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即便假定世界上的所有事实际并不存在，那持有这些理念的意识，亦将不会产生任何变化。看了这篇文章，使我有了这样的想法，或者可以说，它迫使我承认这思考方法。

【注】笛卡尔(1596一1650)，法国哲学家、数学家、理学家、被称为“解析几何之父”

【注】即布洛德曼区。一九〇九年，德国的科学家布洛德曼版了一幅大脑质图，将大脑质依组织的特分成五十二个区域.

“现在不妨来考虑一下通过视觉认知现实的模型。此刻，我的睛看见这个茶杯，由这个陶瓷表面反电灯的光线，透过睛内的透镜在视网上成像。在视网上，映的茶杯被分解成许多，一一的情报透过一一的神经纤维转换成电波信号，以左右半叉的模式传到位于大脑质后的视觉联合区。这个视觉联合区，大致位于布洛德曼脑地图的十七、十八、十九区域。大脑质的视觉联合区收集这些一一的情报，组合成线情报，并提取这个茶杯的倾斜、曲率、移动方向等富有特征的质。这些提取来的情报又被送往其他区域行理。譬如关于彩的情报集中在十九区域理，关于形状的情报在下侧脑回，有关空间位置和距离的情报则约在联合区后。这就是说，有关形状与空间的情报，是由大脑不同的领域分开理。

“再以猴为例，它是如何判断前的是否是饲料，并伸手取的决定的呢？如上所述，视觉电波信号被送往视觉联合区，在那里提取特征，然后在下侧脑回行形状识别，再加上杏仁的认证，下视丘就能判别是否为饲料。下视丘还能判断前的东西是已见过的东西，还是陌生的东西。这判断功能也是极为重要的。记得一九八二年的《大脑》杂志刊登过一篇有趣的研究论文。在猴前放置一个荧幕，荧幕上替映猴脸、风景照片和果照片的幻灯片。开始放映各张幻灯片时，猴就算有回应，实验人员也不会给予果作为奖励。但从第二放映开始，若有回应，就给予果。通过反复这实验，记录猴脑视丘内侧单一细胞的活动，结果发现无论回应正确与否，只有现熟悉的刺激时，细胞的活跃程度才开始上升，然后找到了在第一次刺激时没有反应的细胞。这就证明了在下视丘确实存在与再次确认有关的细胞。

“不过，与记忆最有关系的位是显叶和海回。这就是说，下视丘、显叶和海回左右着包括人在内的动行为。就人类而言，已有实验确认，当用电刺激显叶，就会现不可思议的回应。对癫痫患者脑手术时，在显叶安装电极，然后予以电刺激，结果在患者的脑际，会浮现昔日见过的风景和旧情人的影。这与前面的情况正好相反，视觉影像实际上并不存在，但透过电刺激却能在脑际浮现影像。来说，对显叶外侧三十八号区域予以刺激，癫痫患者说‘见到了童年时代女友的脸’；刺激十九号区域，他说‘见到了以前见过的风景’。此外，也有患者的耳边响起过去听过的音乐，更有患者惊呼‘前有人打架’或‘有小偷’。总之，往昔的人生验一一回到前。当然，我们不一定认为三十八号和十九号区域存在着那记忆的储藏库，但起码是从与其有联络的某取这些记忆。总之，只要刺激显叶，就能引起视觉和听觉的记忆，这已经是确定无疑的了。

“再者，对大脑质的刺激不一定非电不可，或许还存在其他的方法，譬如利用药。自古以来，就传着许多影响心智的药，举例来说，酒和烟就是这类药。此外，生长于黑麦或其他谷的麦角菌，据说能带来一神病者的酩酊；咀嚼古柯叶，可去除疲劳、带来陶醉等。最近数十年来，人类已成功地从这些受到禁止的分中分离纯粹成分。例如从罂粟果实的分（即生鸦片中）分离吗啡，从古柯叶中取古柯硷，从角麦菌中提LSD-25。此外，又从麻黄中分离安非他命，利用它可以合成化学结构相似的兴奋剂甲苯丙胺。以上这些都是能够直接刺激大脑的化学质。利用这些化学质，一刺激侧脑联合区城，另一刺激海回，还有一刺激下视丘，或许能在人心中唤起错误的认识。不，应该说唤起笛卡尔或荣格的培养脑之梦。”

教授难以令人明白的长篇大论暂告结束，我连十分之一都没听懂。

“那么教授，你认为这篇文章是在某药作用下写来的？”御手洗问。

“至于LSD-25与甲苯丙胺透过怎样的途径对脑的哪一分起作用，目前还没搞清楚，所以暂时不能的说明。但我们既然已明显地看到‘知’的分产生变化，那么无视药作用的可能就不是学问的态度了。所以我暂时的结论是，假如他不是经常服用兴奋剂的人，必定是先天甲状异常者——因为若非动过非常大的手术，甲状不可能受到后天伤害。”

“也就是说，接下来只要对这篇文章仔细检查，就能判断陶太是不是兴奋剂的倚赖者了吧？”

“照我的论述，应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