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片刻,我终于恍然大悟。刚才,我是从四楼开始爬楼梯的,所以我看到的是四楼的泥地。也就是说,金属制螺旋形楼梯是从四楼才开始,四楼以下并没有通风。
清楚这一后,另一个极大的疑问又在我脑中浮现。在急情况时,住万一不能搭电梯,只能利用楼梯逃生,但是楼梯又只到四楼为止,那么四楼以上的住如何跑到地面呢?再者,三楼以下的住如果想上天台,那不是非要搭电梯不可?这样的建筑结构,实在难以令人理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决定不搭电梯,再次走楼梯下到四楼。
我快步下楼,一下就到了五楼,可以清楚看到四楼就是地面,楼梯到此为止。下到四楼,转刚才已调查过的四楼走廊。看来这一层只有电梯,我一边想一边往右望,突然发现刚才没有注意到的一扇门。看来这是作为急用的,它位于与电梯相反一侧的走廊尽。我大步向这扇门走去,抓住门把转动,再用力一推,门就打开了,前现了金属制的平台和铁扶栏。这应该是急吧?
我迎着微风,走到外。当我反手掩门时,突然觉得有不大对劲。如果这是逃生楼梯的话,应该直接连接地面吧?但是,刚才我从下面经过好几次,都没有看到这楼梯。
我将倚靠在扶栏上,俯向下观看,顿时目瞪呆。多奇怪的楼梯呀!楼梯很陡,途中有平台,然后呈U字形折弯,只有一层楼的度。换言之,暴在半空中的楼梯仅仅是从四楼通往三楼而已。我一边循阶而下,一边注意这空中楼梯的终。果然,楼梯终有扇门。这扇门应该可以接回大楼内吧?那一定是三楼走廊了。
如果确实是如此的话,那刚才在地面没有注意到这段楼梯就可以理解了。除非仰着向上仔细观察,否则是不容易察觉三四楼间有一段短短的空中楼梯的。
在楼梯平台转向,我蹑手蹑脚前,尽量安静地走下空中楼梯。我不知这设计的理由,但这栋大楼的构造显然十分奇特,令我大开界。
步下金属台阶走到门前,我转动门把,门没有上锁。将门朝着我这侧打开,地板的蜡油味飘然而,熟悉的走廊风景又映我的帘。
走廊,我反手缓缓将门掩上,三楼走廊也没有人影。我一边慢慢前行,一边注视并列在走廊左侧的门牌,依次是二谷、杉、石桥,然后是下楼的楼梯。三楼以下楼梯的位置似乎跟四楼以上的不太一样,似乎往西移了一个房间的距离。
为了慎重起见,我走到楼梯间往上看,上就是泥天板,装着一只荧光灯,没有见到往上的楼梯;向下俯瞰,中间是通风,可以看到一楼的地面。再回到走廊,往左走,继续读门牌,永渊、土,这一层依然没有三崎的姓名。
我下三○五土家的门铃,一名中年男士将门开了一条,从里面打量着我。我照例问他知不知一个叫三崎陶太的人在这栋大楼住到一九八三年。“三崎陶太?”他的反应与其他住一模一样。我,他赶说从未听到过这个名字。我再问他什么时候搬来此地的,他说是昭和五十九年。我问他在这之前住在哪里,他说住在横滨的矶。
“住在这栋大楼的人为何都是昭和五十九年或以后搬来的呢?”我提憋在心中的问题。
“因为昭和五十八年到五十九年间这栋大楼行改建。”对方若无其事地回答“听说以前的住全搬走啦。”
我再问他知不知以前住的情况,他摇摇说完全不知。与这位中年男的谈话基本上与其他住的谈话一样,没有什么收获。不过,这位男无意中说了一件很有趣的事。约摸四五年前,有人在这栋大楼招募海洋运动的好者,似乎想成立同好会什么的。当这件事被大楼理员知后,上被行制止了。理员没有说明理由,只是说这样会带来麻烦。
“哦,有这事吗?”我说。我暗忖或许此人能提供有用的情报,可惜我无法巧妙地提问。
“你在这里住了八年,有没有注意到这栋大楼发生过什么奇怪的情况?”
“奇怪的情况?”土反问“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现一些不寻常的情况,例如生活上的不方便,或是住间的言…”
“也没有什么特别不方便的地方,一定要挑剔的话,就是台上没有把手,也没有固定晒衣绳,没办法晒衣服。不过这不是大问题,因为每都装了衣机。”
“那楼梯只能走到三楼,如果想到四楼以上的楼层,就必须走空中楼梯到四楼,是吗?”
“这个问题嘛,我们通常都搭电梯,所以没有到特别不方便。那只不过是逃生楼梯而已。”
“可是,大楼内的楼梯为什么不由下而上从一楼直通楼呢?”
“如果这样的话,中央的通风就有八层楼,那太危险了。这栋大楼的小孩特别多,楼梯成现在这样,可以降低危险。”
“就算是这样吧,这大楼的结构还是让人觉得怪怪的。没必要只一层的逃生楼梯吧…”
“不,还是有必要的。这段在外面的逃生楼梯看起来虽然不合常规,但有其合理。通常有逃生梯的大厦往往到二楼,但从上面看下去难免会使人产生有人从逃生梯偷偷爬上来的担忧。所以这栋大楼才将逃生梯设在三楼。”
“啊,是吗?”
“是呀。二楼走廊的各个尽都了门,打开门,利用逃生绳梯就可以降到地面了。”
“哦,原来如此。”
“所以,这样的结构也不能说特别奇怪。”
“是吗?”
此时,土抱手臂,睛望着地面,似乎陷沉思。不一会儿,他仰起说:“不过,最近我倒是听到一些奇怪的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