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上的一个脸蜡像,仅在鼻下面有大的块,样不算可怕。但放在陈列柜中的两个就很骇人了。其中一个脸上生着许多瘤般的淡褐隆起,有两个隆起甚至把鼻孔住了。另外一个更恐怖,整张脸变成了黑红,呈现所谓的橡现象。这说明脸已经溃疡,隆起使鼻变形,挤开嘴。从中红的泡沫,就好像从火山的岩浆。脸的一半像固结的熔岩般赤红。
此外,陈列柜中还展示了因梅毒而糜烂的和模型,还有麻疯病患的脸模型。我不敢正视,只是匆匆一瞥便往前走。但前面又现瓶装的病患者的标本。这使我联想到从大正年代开始至昭和年间频频举办的卫生博览会,渐渐觉得不舒服起来。
在额上好像生疣疮般只长一只睛的婴儿;被称为无脑儿的先天缺脑的孩,像气球般膨胀的孩,嘴和大幅裂开的孩…都沉在瓶底的防腐中,仿佛在注视着我。在凉的空气和远离室外嘈杂的寂静之中,我与这些畸形儿对视着。与在国的情况不同,这一次我有充裕的时间参观。
靠近天板的墙上挂着一张全都是刺青的人,说明文字写着这张的主人享年七十七岁,生前是浅草的木匠师傅。
然后若无其事地回家呢?我不知,或许自己也会那么吧。
人是多么残忍的生呀!对于这样悲惨的表演,为什么没有人予以谴责,反而快地掏钱买票观赏?我伫立在这没有人影、鸦雀无声的标本室里,愤怒之情油然而生。不知此事发生在什么年代,如果自己也生活在那个年代,会不会默默地付钱观赏畸形人的表演。
穿过,里面摆着瓶装的先天畸形儿实标本,这使我想起数年前在国看到的畸形儿标本——原来在日本也应有尽有。
在畸形儿标本的最右边,展示着一海豹肢畸形儿。据说明的文字,这畸形儿诞生于昭和三十七年十月,正好与三崎陶太同年。
燥分则变成黄,有一只睛已完全溃烂。
室内还有几个梅毒末期患者的脸蜡像。由于过去的彩摄影技术不够发达,故用蜡像代替,但上上得好,得惟妙惟肖,看起来与真人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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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些畸形儿,奇妙的不安和紊的情绪在我内心织,这情很难用文字表达。我想,这一定是神的错误。在这些宛如证据的标本前,我受到烈的震撼。
独儿在瓶底拖着脐带笨拙地端坐着,这样的说法或许很稽,但我还是想说这个独儿很可。我又觉得,这些孩是最接近神的孩。正因为他们是神的失败之作,所以他们才能陪在神的边。我毫无缘由,但也毫无抗拒地接受了自己的这想法。
我又想到了三崎陶太。如果御手洗的推论正确,他是真实存在的话,那他就是个海豹肢畸形儿了。他在活着的这三十年间,脑里会有些什么想法?是否会怨恨父母亲和这个世界?或者他到活着是件很好的事?突然,我天行空地想象起来。
在标本前慢慢移动,室内的冷空气轻轻覆盖着我。由于房间里只有我一个参观者,我必须小心行走,才不至于发刺耳的脚步声。
标签上面还写着这个畸形儿在假死状态下生,医生施以人工呼,但他没有苏醒过来。这个从肩膀长手的畸形儿,在福尔林防腐中被漂白,闭着苍白的睑。
在畸形儿标本旁边,有一个只有拳大小的盖骨标本,明显与普通盖骨不同——左右的宽度要比正常的盖小很多。由金属架支撑住的盖骨前方有一段说明文字:“小症”二十五岁。一百四十二公分,重二十九公斤的男。双亲为表兄妹。有五兄弟,两个哥哥也是小症,余下两人属正常。本人原在乡下家中家务助手,后去东京成为卖艺人,表演剑舞,在喇叭节和相中村节等场合唱歌。不能计算之类复杂的脑力工作,连男女也无法区别。”读完之后。我忍不住抱双臂。发一声叹息,想象玻璃盒中的盖骨黏上、加上鼻后的样,又想象这个特别小的矮在杂要场里表演剑舞和小声唱歌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