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7)

转过，我看到前方走来一只大的兔，它穿着灰麻和黑的棉衬衫。我惊讶地站在路中央，目瞪呆地注视着这只正慢慢向我接近的西装大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不想与怪近距离接，是不是要钻树林。往刚才那家机车店的方向逃跑呢？

御手洗向我招招手，然后转过，汗涔涔的背，往小路前方走去。大概走了十米，现一间颇为雅致的店铺。与前面的店铺截然不同，它的板漆成棕，上方是一大块玻璃橱窗。走近店铺。御手洗指着橱窗，里面满满地堆着猿、熊、鸟。以及我一时叫不名字的动。都是中空的，正好可以。

我停住踏树林的脚步，回往声音来望去，只见那只大兔用御手洗的声音向我打招呼。我又走回土的小路中央，与大兔相对而立。一双溜溜转的大睛让兔的表情越看越令人厌恶。它举起双手，摆搔耳朵的姿态。然后，兔的突然升起，取而代之的是御手洗冒汗的脸。原来，兔只是而已。御手洗横放兔，让下的地方对着我——可以见到大的兔内是个空。

“石冈君，石冈君，别逃呀。”

“像这类畸形儿目前是不是越来越少了？”我问。

我又回到小路上，向着树林前行。腻甜的味和油炸的气味，偶尔还混合着某腐臭扑鼻而来。令人惊讶的是，其中一间木屋竟是饮店。门的桌上摆满可乐和果等饮料瓶，而桌面和瓶都黑糊糊的，沾满了手垢，却见不到卖饮料的人。

右边的树林很广阔，我一边眺望一边继续前行。树林里有几间废屋，看来像是商店，一间的屋上竖立着YAMAHA的广告牌，右侧那间则竖立着SANYO的广告牌。跟左侧那些木板屋比起来，这些屋要豪华得多。虽然是平房，但都是石砌建筑，有白的墙和浅绿的窗框。但现在，这些房都衰败不堪了，玻璃碎裂，窗框断裂，墙上的白漆纷纷脱落，黄土般的底。屋上的广告板也一片漆黑，要费一番工夫才能读上面的文字，原来白的墙也变黑了。

“这是一个无脑婴儿。是昭和时代的东西，非常珍贵。如果注树脂制成标本，就可以放在桌上，无须再浸于福尔林防腐中，任何时候都可以让学生观察。”古井教授说完，怜悯似的用手轻抚无脑婴儿的。然后轻轻地把它放回桶中。

不过，说这些是废屋也只是我的推测而已。屋里面走一名穿着工作服的店员，双手推着一辆YAMAHA的小型机车。他把车置于店前的支架上，然后慢吞吞地走回店内。在昏暗的店内，摆着机车胎、零件、油桶等。由此可见，这家店并非废屋，它还在顽地营业。我发现了旁边的电行也还在经营。虽然店里几乎没有展示任何电商品，但堆着一些电零件。它的隔好像是家自行车店，昏暗的店里放着几辆肮脏的自行车，有人正在蹲着工作。

“这是用橡的模型吗？得很巧。”

“古井教授也考虑过用同样的方法理人标本？从开始直至脚尖，把人切成一公分厚的薄片，让观察者像拉屉般一片一片地拉观察？”御手洗说。

“无脑婴儿最近似乎很少见了。”御手洗说。

正当我的右脚踏到树林中的杂草时，不知何传来呼唤我名字的男声。

“不过，竟然能得这么好，真是厉害。简直与橡制作的模型没有两样…”我从教授手中取来这恐怖的老鼠标本，一边放在自己的手上摆，一边说。

“这是此地特有的玩，类似西藏喇嘛在祭典上使用的饰。”

可是理员室里也堆着不少让人到不舒服的瓶装标本，看到这些标本，我的全又起了疙瘩。他们说瓶里面浸着的不是人，而是动和爬虫类的标本，我的情绪才慢慢稳定下来。

在闷得就快脑充血的里，我重新获得短暂的安定，同时回想起事情的来龙去脉。

“嗯，我是这样想的。用这方法制作标本，任何人都能自由观察人。江时代以来，日本人对尸往往敬而远之，我觉得这态度并不可取，对尸过分恐惧是没必要的，它只是一你我都有的罢了！”

这好像是御手洗的声音。啊，是不是我醒来了？那么，刚才所见到的风景难是我的梦？但事实上并非如此。

想不到在这些破败不堪的屋里，依然还有人在工作。

我在东大的标本室里到不适，不支倒地。当我在地板上时，御手洗正好来了，他与标本室的负责人合力将我抬到理员室的床上。古井教授在接到报告后也赶来了，他给我打了一针。这一针打下去，人就觉得舒服多了。

记得小时候，看过许多这样的玩意儿。有时去夜市或百货公司的楼，将双贴在类似双筒望远镜的镜片上，丢人币后，就会现童话里的人偶或威尼斯小船在面摇晃的景。我想，这也是相同的吧。不过，现在只有内的狭窄空间才是属于我的世界，在这两个小之外，是我从未见过的不可思议的世界。此刻，我的整个人都暴在这奇妙世界的空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