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冈先生能不能陪我去？除了你，我没有其他人可以拜托了。”

她一直问我关于御手洗的各事情，但是本不需要我回答，因为她对御手洗的了解其实不会比我少。她说她已经反覆读了好几遍我所有的着作，又说能和我一起旅行简直就像是在梦，还说一开始和我见面时，觉得我看起来有可怕，所以到很张。

“可是这样一来…”

好像吓到了，四周突然安静下来。

因为我一直觉得这次旅行不会去太久，所以只带了换洗衣、内衣、衣、笔记本和一本小说等轻便的行李，佳世也没有带太大的旅行袋。

我一直忍着不叫声来，但老实说我非常害怕，全的寒都竖了起来。

“我该怎么办才好？”她彷佛是在自言自语。

“石冈先生，麻烦你帮我把行李拿下来。”

“那你妈妈呢？”

“不好意思，我实在是办不到。听了你的故事之后，我觉得好恐怖，真的没有办法。”我老实地回答。与其打脸充胖，然后才被发现，不如诚实些。

“我妈要常去医院看门诊，而且她也有工作。”

在到达新见之前，佳世在车上，说实在的，有吵。当她看到车窗外的站名标示时，便会问我那个汉字要怎么念，不然就是问我“引擎”是什么意思。对于一般事，她确实是懂得很少，她告诉我或许是因为小时候生病的关系。

“变？”

“对，会变成橘。”

“拜托你。”

“我真的不行啦，我是这个世界上最没资格的人。”

到新见车站之前，车上的乘客还是以学生居多，但当我们转到姬新线后，学生乘客一下就减少了许多。从新见发车经过一、两个车站之后，他们也陆续下车了，转间，我们所乘坐的车厢便空无一人，应该是了没有学校的区域吧！

“什么怎么办？”

“但是，我恐怕…”我不知该如何是好。

也没有半个人影，穿过空的车站走到外面一看，这里也没半个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天空中悬挂着半个月亮，清澄的月光洒落在车站前方的广场上。沿着车站前面的圆环，在拥挤排列的小商店后就是黑漆漆的树林，它们似

听她这样说，我到非常惊讶。因为我看不来她有半张，甚至觉得她从一开始的态度就很从容不迫，好像认识了十年的朋友一样，说起话来也振振有词，我只觉得她似乎在告诉我“不要瞧不起我喔！”

坐在她旁的我知她变得有些奇怪。很明显地，她开始在接收讯息了，而在此之前，我并没有发现她的已经在发抖了。

但是，和二佳世的旅行还是让我觉得很快乐。我们是在三月三十日的中午在羽田机场会合。由于阪神大地震的缘故，新线有一分还是中断的，所以我们便直飞冈山机场，再坐计程车到冈山车站。因为没有吃午餐，就在搭乘往新见的伯备线上买了便当，我们面对面吃着，不过电车摇晃得非常厉害，没办法好好的吃饭。

太已经完全西沉了，窗外是一片漆黑，昏暗的光线照着空无一人的车厢，反在我旁的车窗玻璃上，让我们知太已下山了。将脸靠近玻璃一看，会觉得自己的脸好像钻了一个黑，而我们所乘坐的车厢，也已经被黑漆漆的森林包围了。

我一直防守着二佳世的攻势，但是她很固执。我和她你来我往地涉了半天，最后我终于叹了一气。“唉！即使我只能陪在你旁边，也没关系吗？”

“是的，没关系，这样就好了。”

贝繁是个小车站，所以连跨越铁轨的便桥都没有，我们是从类似平的地方穿越铁轨的，然后再走到没有半个人影的车站内。来到这里之后，佳世就好了很多，也可以正常走路了。当初从列车下来的时候，我很担心她这样下去还能不能继续走路，她越是不安地走着，越是摇摇晃晃。

我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稍微想了一下，便说：“老实说，我也不晓得，如果你觉得这样比较好，就去吧，如果你不想去的话，就…”

“但那是御手洗先生所说的话。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啊！”“是这样啊？”

“我？”我心中早已有预会这样，但是当她表明之后，我还是吓了一。她说这是无法拜托朋友的事，但她却拜托我这个素昧平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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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充满自信地回答。

从列车下来的乘客只有我们两个，而且也没有人再上车，但列车还是一直停在那里，空无一人的车厢好像被周围黄的灯光沁一样，停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可能是要会车吧！如果早知这样，就不用那么急着下车了。

这真是一个老旧的车站，没有任何商店，老旧钢的屋檐下没有日光灯，而是吊着一排灯泡。我们慢慢地走，在前方的端挂有车站站名的牌，上面写着“贝繁”这两个奇怪的汉字。

“你可以叫你弟弟陪你去啊。”

窗外的夜幕已经低垂，车厢内只有昏黄的灯光照耀着，简直就像是置废墟之中。我们所坐的车厢的确非常老旧，车厢后连结的前方，有一间放置了大型方向盘的房间，这个方向盘比汽车的方向盘要大得多，几乎要一个人才抱得住。方向盘与地面呈平，而支撑的则是与地面垂直的。在以前，只要旋转这个方向盘，就可以连结车厢之间吧！但现在这个方向盘却一也派不上用场。

“我没有朋友。我书念得不多，只有中学毕业，所以没什么朋友。就算有朋友，这事情也不好意思拜托。”

可以看佳世变得非常沉默，她将额靠在玻璃窗上，睛一直凝视着窗外的黑暗。她一直确信“应该会应到什么吧！”并等待着。我想问她该怎么，但是当我看到她严肃的表情之后，我就不敢问这个问题了，因为如果她问我该怎么的话，我想我也无法回答她吧！

当我们到月台后一看，我才知，原来我们所坐的列车只拖了两节车厢。我走到另外一节车厢旁边，再次确认里面没有半个乘客。佳世走路的样很奇怪，好像不太会走路的样。

“怎么了？”我问。二佳世便搭搭地哭了起来。

“没有了，因为我找不到了。”

就这样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偶尔会有像是住家的灯火从窗外闪过，天看来已经像是夜了，但是我看了一下手表，才七左右。因为乘客全都下车了，所以本听不到人们谈的声音，不知为什么，就连列车长也没来巡视，令人怀疑会不会连驾驶员都不在啊？我们一面听着嘎答嘎答单调的铁轨声，一面静静地坐着，就这样过了很久。

不怎么说，让这样的古董在铁轨上行驶，还载着这么多乘客，实在有可怜。

此时又是一阵静默，因此我便说：“我替你泡杯茶吧！”正要站起时，看见她的脸有些扭曲，我吓了一，便又重新坐了回去。

“我想要去。”

在这一瞬间的佳世，和我之前所认识的二佳世完全不同，让我觉得好像是另一个陌生人代替她坐到我的边来，她的脸和肩膀好像暴在烈的寒冷下似的，不停地颤抖。她的样看起来非常可怜，使我不知该如何是好，也可能是太害怕了，她开始低声啜泣。

我们来到了一片陌生的土地，又没有订旅馆。因为不知要在哪一站下车，所以没办法订旅馆，但是，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夜越来越了，我们最后可能会宿在终车站的长椅上等天亮。我终于明白了，一个女人家确实无法这旅行，那男人真的就可以吗？我可不这么认为。

“你是希望我替你些什么吗？”

“但是…”

“贝繁车站，我从来没听过这个车站…”我自言自语。

我开始到非常不安，我真是太自不量力了，这漫无目的的旅行，真的很可怕。行驶在伯备线时，我还不觉得害怕，尤其是行驶在新见街的周边，那里还算有人烟，也看得到旅馆，但是来到这附近之后，本看不到一间旅馆或是住家。

她说她从小就只和女孩往，几乎没有和男孩往过。当然像现在这样和男一起去旅行，更是生平第一次。据说她在中学时，在班上遭到同学排挤；如果她从以前就一直是这样，我想我可以理解。虽然她的成绩不好，但她从小就有着烈的第六，据说她常常会将母亲的脸看成是狐狸的脸。佳世若无其事地说着，我也只好假装若无其事地听着，但其实我对她说的话到非常痛。

“有一次母亲在厨房煮饭时，好像是因为我的成绩很差而生气吧，然后我们就不说话了，当我看到她突然抬起时，她的嘴周围就这样突来了，变成了狐狸的脸。”

“我不想让他知，况且他还有工作。”

不久之后，我发现列车的速度慢了下来，不知是要靠站，还是要停下来会车。然后，我看见稀稀落落的灯火，也许是住家或街灯，觉很不真实的白光好像从前方照来，车速度也慢慢减缓。列车了村庄，我觉最前方的列车好像在煞车，我们所坐的空车厢也摇晃了一下。车停下来的地方，和我所想的一样没有人烟，好像是个无人车站。隔着走的右边窗上，灯泡冷清地发昏黄的灯光，我可以看到月台上的老旧铁，但佳世一直靠着的左边车窗外仍是一片漆黑。

姬新线给人完全不同的觉，虽然已经不是蒸气机关车，而是拖引的列车，但车厢却是非常古古香的历史产，麦芽糖的木制墙，好像涂上了厚厚的历史尘埃，座位原本是用蓝的棉绒制作的，现在也完全褪了。在木制墙上挂满了泛着黄光的小灯泡，就好像博馆的展示品一样。觉乘客应该会是一些丝帽、留着胡的绅士们，但我看到的，全都是理着光的国、中生。

有趣的是，从列车行的方向看过去，这个方向盘的后方有一个二人坐的座位，当我们坐在这个座位上时，方向盘就像变成了一张圆桌。就是因为觉得好玩，我们才选择这个座位坐下。虽然和右边的走之间没有隔开，但是和前方的座位却以透明的玻璃隔开，而且这个有方向盘的小房间，要比整个车厢还二、三十公分左右。

“那你的朋友呢？”

佳世突然转向我，她的表情让我到非常害怕，全骨悚然。因为她的样完全变了，脸颊和下就好像在海受到的挤压般，表情诡异地扭曲着，她的眉锁，睛睁得好大并泛着泪光，那被的痛苦表情，使我也神经张了起来。

“我还是应该去挖手腕吧？”

“为什么一定要找我？应该还有其他适合的人吧？”

“我看见车窗上有一个穿白衬衫男人的背影…”她有气无力地对我说。

我们终于到了新见。从冈山到新见之间，是以内燃机车拖引着与行驶于东京——久里滨之间相同的电车车厢。但是，等了不到一小时之后，我们又坐上了往津山的姬新线。

当天渐渐昏暗，我们便从新见车站坐了这样的车厢，这时，我觉离佳世要去的地方越来越近了，不过我当时完全没有想到那会是什么样的地方。

“那你就去啊！”“可是我只有一个人。”

“拜托，这事情，除了石冈先生，我没有其他人可以拜托了。”

我很努力地想用力答应她，但终究还是没办法，最后只好轻轻一下。之后，我为此到后悔不已，当初不怎样我都应该拒绝才对；如果我拒绝了，就不会碰到那么恐怖的事了。

我连忙站起来，从网架上将两件行李抱下来。当我将我和她的行李分别抱在腋下时，回一看，佳世已经不在座位上了，她蹲在距离我很远的走上，用极为细微的声音对我说：“我要下车了，帮我。”

虽然是因为到有些害怕，但不想糗也是原因之一。我是个没什么能力的人，既无行动力又没有推理能力。虽然到目前为止，我也曾好几次目睹命案现场，不过这也没什么值得炫耀的，因为我本判断不真相。和这个年轻女孩一起去冈山旅行，多少有些令人心动，但是到了目的地之后，她一定会对我很失望的，所以最好还是拒绝她。

或许是心理作用吧，我觉得这个电车坐起来有些不舒服，已经到了使用的极限了。我在小时候好像也有坐过这旧型列车的经验，但是记忆已经模糊了。我的老家就在附近的山县，是在距离海边很近的街上，最近已完全变成都市了。即使是回老家，也没有机会闯这样的山，所以，更不可能会乘坐这样的列车。因为距离都心很近，而且又在海边，所以老家的列车都慢慢现代化了，旧的车辆被淘汰到偏远的地方。我想，列车通常都会在这样的地方完成最后的使命吧！我们现在坐的列车，应该也是接近停驶年限的老兵了。

“这事经常发生，还有全无法动弹也是，或是在黑暗中，东西会变。”

我们并肩坐在这个神奇的小房间中，将旅行袋放在置网上后，就静静地听着列车在铁轨上行驶时发的沉闷声音。若将上半靠在生锈的方向盘上，当列车在金属的轨上行驶时，更可以清楚地受到金属车的烈震动。姬新线好像是单轨列车，所以常常需要停下来会车，不过，大多都是停在像是车站又不像车站的地方，反正就是距离月台很远的地方。

3

“橘，嗯。”这个还不算太恐怖。

“你的工作不就是帮助有困难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