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污的井里,或者被砍下的江洋大盗的首级‘嗖’地弹到空中被树枝勾住,怎么也不下来,只好挂在那里——所有这些传言我都半信半疑。小时候很害怕这些,不敢到这个坡上来,担心倒霉,担心鬼魂附。就是到坡上来,也躲这棵大楠树远远的,在路的对面走,至于到坡上的藤并家附近更是不可想象。现在已经是大人了,知那些都是迷信,但是仍然对那样的地方敬而远之。”
“还有别的吗?”御手洗兴致地追问。
“不仅这些,奇怪的事情确实发生过。我没有印象,据说在我刚生的时候,有一个五六岁的女孩的尸吊在楠树下。”
“吊在树下?怎么回事?怎么吊到树下的?”
“不,我知的也不详细,不是亲所见,而是听别人说的。但是这一带的人几乎都知,那可是个严重事件,占了报纸很大的版面,拍了纪录片,心理学家和动植专家也来了。这里上上下下都很惊恐。用现在的说法,叫超常规现象,就是灵异事件。”
“那女孩儿的死因是什么呢?”
“我不知。据说全暴,都是咬伤,惨不忍睹。”
“咬伤?有牙印吗?”
“是啊,有牙齿的痕迹,但是树上却没有牙印。”
“真的吗?你的意思是说,是大楠树的勾当?”
“对一个五六岁的小孩,还能有谁会这样的事?她太小了,不会成为盗的目标,也不可能成为施暴的对象,更不会是复仇的目标啊。”
“嗯。”“杀人手段过于残忍。被扭断,向前贴在上,在前晃,面血模糊,全都是血。”
森真理突然脸朝下低声呕,从我边走开。她弓着背,一副忍着呕吐的模样,让我很想走过去关照关照她。也许还是让她从德山血腥的故事里逃离比较好。
“女孩的衣服已经零零碎碎,也是暗红,显然已经死了两三天了,据说手脚和腹有一半已经溶化了。”
“溶化?”
“嗯。”“为什么溶化?”
“大家都说是被树消化了。”
“被树消化了?就是说楠树吃掉了女孩儿,是这么回事吧?”
“是啊,大家都这么说。是楠树吃了一半时被大家发现的。”
“人树吗?真有这么荒谬的事?”
“的确有悖常理。但是关于凶手完全无从查起,大家便渐渐认为这是一桩灵异事件了。”
御手洗抱着胳膊,嘴角挑衅地上扬。“但是楠树怎么吃人呢?它没有嘴啊。”
“不,那株楠树不一样。壮的树上边是平的,在那里张开了血盆大。”德山肯定的语气就像他看见过一样。
“那是嘴吗?”御手洗调侃地问。这时我的脑里突然现一猜测。我想那个死掉的藤并卓当时骑跨在老屋的屋上,是不是想窥视大楠树的血盆大呢?
“唉,据说那张大嘴的周围还有牙一样锋利的锯齿,那上边沾满了血。”
御手洗显了难以置信的神,瞥了我一。
“据说在大楠树壮的树上到有小孔。有几个呢?”
“不,不是到都有,我想只有两个。我小时候曾胆战心惊地靠近它,记得有几次看见过。你不爬到那么就看不到,相当可怕的记忆啊。伏耳在孔,附于楠树的冤魂发的声总是跟随着你。小时候去过一次,中的时候我又去过一次。把耳朵凑过去听,向里边窥视…”
“怎么啦?”御手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