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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教过我(2/3)

“有,我的父亲,他那样为真理不退不让的态度给了我极大的影响,我的笔名雨初(李老先生的名字是李兆霖,字雨初,圣质则是家谱上的排名)就是为了纪念他”除了长辈,我也指平辈,平辈之中有没有朋友是你所佩服而给了你终生的影响的。”她思索了一下说:“有的,我有一个男同学,功课很好,不认识他以前我只喜玩,不大看得起用功的人,写作也只觉得单凭才气就可以,可是他劝导我,使我明白好好用功的重要,光凭才气是不行的——我至今还在用功,可以说是受他的影响。”

你到如今还可以活在世上,行着、动着、走着、谈着、说着、

今秋我从国外回来,赶完了剧本,想去看她,曾问黄以功她能吃些什么“她什么也不吃了,这三个月,我就送过一次木瓜,反正送她什么也不能吃了——”

有一次,一位在香港导演舞台剧的江伟先生到台湾来拜见她,我带他去看她,她很兴,送了他一签名著名。江先生第二次来台的时候,她还请他吃了一顿饭。也许因为自己是台山人,跟华侨社会比较熟,所以只要听说海外演戏,她就非常快乐、非常兴奋,她有一件超凡的本领,就是在最无可图为的时候,仍然兴致的,仍然相信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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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学者,不是教授,不是委员。

有一夜,我在病房外碰见她所教过的两个女学生,说是女学生,其实已是孩读大学的华发妈妈了,那还是她在大学毕业和研究所之间的一年,在广东培中学所教的学生,算来已接近半世纪了。(李老师早年尝用英文写过一个剧本《半世纪》,内容系写一传教奉献的故事,其实现在看看,她自己也是一个奉献了半世纪的传教士)我们一起坐在廊上聊天的时候,那太太掏她儿从台中写来的信,信上记挂着李老师,那大男孩说:“除了爸妈,我最想念的就是她了。”——她就是这样一个被别人怀念,被别人的人。

作为一个女孩、我很难相信一个女孩既折服于一个男孩而不他的,但我不知那个书念得极好的男孩现今在哪里,他们有没有相过?我甚至不也问他叫什么名字。他们之间也许什么都没有开始,什么都没有发生——当然,我倒是宁可相信有一段丽的故事被岁月遗落了。

我想起她最后的一个戏《瑶池由梦》,汉武帝曾那样描写死亡:

作为她的学生,有时不免想知她的情,对于一个生命的人而言,很难想象她从来没有恋过,当然,谁也不好意思直截地问她,我因写年表之便稍微探索了一下,我问她:“你平生有没有什么人影响你最多的?”

据她在培教过的两个女学生说:“倒也不是特别抱什么独主义,只是没有碰到一个跟她一样好的人。”我觉得那说法是可信的,要找一个跟她一样有学养、有气度、有原则、有度的人,质之今世,是太困难了。多半的人总是有学问的人不肯办事,肯办事的没有学问,李老师的孤单何止在婚姻一端,她在提倡剧运的事上也是孤单的啊!

我还记得那一次吃饭,她问我要上哪一家,我因为知她一向俭省,(她因为俭省惯了,倒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在俭省了,所以你从来不会觉得她是一个在吃苦的人)所以建议她去云南人和园吃“过桥面”她难得胃极好,一再鼓励我们再叫些东西,她说了一句很慈的话:“放心叫吧,你们再吃,也不会把我吃穷,不吃,也不会让我富起来。”而今,时方一年,话犹在耳,老师却永远不再吃一人间的烟火了,宴席一散,就一直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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