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住云,学当年孔,叫趋而过的鲤,并且愉快地问他“你学了诗没有?”
并不渴,在十一月山间的新凉中,但每看到山泉我仍然忍不住停下来喝一。雨后初晴的早晨,山中轰轰然全是声,手寒泉,只觉自己也是一片冰心在玉壶。而人世在哪里?当我一手之际,红尘中几人生了?几人死了?几人灰情来大彻大悟了?
剪为衣,搏山为钵,山的衣钵可授之何人?叩山为钟鸣,抚成琴弦,山的清音谁是知者?山是千绕百折的璇巩图,是逆而读或顺而读都丽的回文诗,山的诗情谁来领?
俯视脚下的涧,狼翻涌,一直,我以为狼是的一偶然,一偶然搅起的激情。但行到此外,我忽竟发现不然,应该说是狼的一偶然,平的是狼偶而憩息时的宁静。
同样是岛同样有山,不知为什么,香港的山里就没有这份云来雾往,朝烟夕岚以及千层山万重的帮国韵味,香港没有极的山,极的神木,香港的景也不能说不好,只是一览无遗,但然得令人不习惯。
对一个中国人而言,烟岚是山的呼,而拉拉山,此正在徐舒的呼。
在
小的时候老师名,我们一一举手说:
“在!”
当我来到拉拉山,山在。
当我访,在。
还有,万皆山,还有,岁月也在。
转过一个弯,神木便在那里,在海一千八百公尺的地方,在拉拉山与塔曼山之间,以它五十四公尺的,面对不满五尺四寸的我。
他在,我在,我们彼此对望着。
想起刚才在路上我曾问司机:
“都说神木是一个教授发现的,他没有发现以前你们知不知?”
“哈,我们早就知啦,从小孩就知,大家都知的嘛!它早就在那里了!”
被发现,或不被发现,被命名,或不被命名,被一个泰雅族的山地小孩知,或被森林系的教授知,它反正那里。
心情又激动又平静,激动,因为它超乎想象的大庄严。平静,是因为觉得如此是一座倒生的翡翠矿,需要用仰角去挖掘。
路旁钉着几张原木椅,长满了癣苔,野蕨从木板裂开的瘢目冒生来,是谁坐在这张椅上把它坐一片苔痕?是那叫“时同”的过客吗?
再往前,是更的一株神木,叫复兴二号。
再走,仍有神木,再走,还有。这里是神木家族的聚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