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动了手,然后又用嘴。阿兰尝了该男同学的味——他是咸的。这件事使他会到的本意,那就是见到一个漂亮的棵男,在你面前面红耳赤,青凸显,快乐的。同时品尝到生命本来的味。当时他想,自己是这样的温顺,这样的善解人意,因而心怒放。这些话使小史很是反,觉得阿兰很贱,甚至想要上就揍他一顿。
时隔很久之后,小史对这件事有了新的验。他很想听阿兰的“事”在听之前很是兴奋;听到了以后,又觉得阿兰很贱。与其说他憎恶阿兰曾经获得的快,不如说他憎恶这快与己无关。这就是是说,他上早就有同恋的,或者是他早就是同恋而不自知。要不然就不会每次值夜班都要听同恋的故事。
十二
时隔很久之后,小史坐在灯下,手里拿着阿兰的书,想明白了阿兰当时为什么不想谈到自己的同恋经历和同恋恋人,而喜谈不相的事,这谜底就是:阿兰他,而他要求阿兰谈这些,是因为当时他不他。他终于打开了阿兰的书。阿兰的书里第一个故事是这样的:在古代的什么时候,有一位军官,或者衙役,他是什么人无关要,重要的是,他长得长九尺,紫髯重瞳,他有多,长得什么样,其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的墙下巡逻时,逮住了一个女贼,把锁链扣在了她脖上。这个女人修肩丰,像龙女一样漂亮。他可以把她送到监狱里去,让她饱受牢狱之苦,然后被死;也可以把锁链打开,放她走。在前一情况下,他把她了去;在后一情况下,他把她还给了她自己。实际上还有第三选择,他用铁链把她拉走了,这就是说,他把她据为己有。其实,这也是女贼自己的期望。
阿兰在书里写:正是三月,柳如烟的时节,那位衙役把她带到柳树林里,推倒在乌黑的残雪堆上,把她了。然后,她把自己裹在被污损了的白衣下,和他回家去。阿兰说:铁链的寒冷、残雪的污损,构成了惨遭污的觉。她觉得这样的觉真是好极了。小史想到这件事的始未,觉得阿兰简直是有病了。阿兰的书,阿兰在那一夜里对他讲到的一切、还有阿兰对他的情,这三件事混在一起,好像一个万筒。而这三件事在阿兰那里就变得很清楚。这就是,在阿兰写到这段文字之前,他想到了自己在那一夜坐在派所里,看着小史狰狞的面孔,受了他对他的轻蔑。这些觉就幻化成了那个女贼在树林里惨遭蹂躏,她白衣如雪,躺在一堆残雪之上。这个女贼就是阿兰。虽然如此,假如不把阿兰对小史的考虑在内,这个场面还是脉络不清。
十三
阿兰说,有些事情当时虽然想到了,但是不能写在这本书里。他坐在床垫上,回味着自己的书。这本书并不完整——书不能是完整的想像,想像也不能是完整的书。其实,阿兰的想像还包括了那个衙役的,如铁,残忍如铁,寒冷也如铁,正向他(她)的内穿刺过来。这是刑讯,也是。但是,这个想像就在他的书里失去了。阿兰想到,也许他还要写另外一本书,直言不讳地谈到这些觉。
阿兰说,这本书当然产生于他对小史的情,甚至可以说,完全产生于他和小史在派所里度过的漫长的一夜,虽然已经失去了很多,但还是原来的样,只要想到这本书,就能把那一夜全收拢在。而把那一夜完全收拢在的同时,他就起如铁。阿兰把巾被撩起了一,看看自己的那个东西,又把它盖上。这东西好像是情的晴雨表。阿兰觉得它并不是很必要,因为他是这样的柔顺,供污辱,供摧残;而那个张牙舞爪的官,和他很不合拍。
阿兰的中学时代就要结束的时候,公共汽车被逮走了,送去劳教,当时的情景他远远地看到了。她用盆提了脸盆和其他的一堆东西,走到警察同志面前,放下那些东西,然后很仔细地逐个把手腕送给了一副手铐。这个情景看起来好像在市场上个易一样。然后,她抬起并在一起的两只手,拢了一下发,拿起放在地上的东西,和他们走了。这个情景让阿兰不胜羡慕——在这个平静的表面发生的一切,使阿兰同受,心怒放。
十四
在阿兰的书里,还有这样的一段:那位衙役用锁链扣住了女贼的脖,锁住了她的双手,就这样拉着她走,远离了闹市,走到了河岸上。此时正是冬去来的时候,所以,河就是一片光秃秃的河床,河堤上是成行的柳树,树条黄,在河堤下面背的地方,还有残雪和冰凌。这个景象使女贼到铁链格外的凉。这个女贼不知衙役要把她带到哪里去,只是跟着走。
实际情况却是大不相同:公共汽车那一行人走到学校门,围上了很多的学生。他们就在人群里走去,她双手提着自己的东西,那些东西显得很沉重,所以她在绕着走——除了走路之外,她想不到别的了。后来,当她钻警车时,才有机会回环顾了一下,看到了人群里的阿兰。因为看到了他,她微笑了一下,弹动几手指,作为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