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里我们是霸王!鲨鱼无非有几颗大牙,你看看我们的钢叉!海里除了剑鱼什么也及不上我们的速度。我们吃的东西吗,当然是生鱼为主。无可否认,吃的方面我们不大讲究。但是也有一些东西是你们享用不到的。你知鲜海蛰的滋味吗?龙虾螃蟹,牡蛎海参”…
我大叫一声:“你快别说了,我要吐了。我一辈也不吃海里的玩意!”
“是吗?那也不要,慢慢会习惯的。小伙,我看你还有。参加我们的队伍吧!吃的当然比不上路易十四,可是我看你也不是吃的人,不然你就不会这么瘦了。跟我们一起去吧。海里世界大得很呢。它有无数的山竣岭,平原大川,辽阔得不可想象!还有太平洋的珊瑚礁:真是一座重重叠叠的宝石山!我可以告诉你,海是一个妙的地方,一切都笼罩着一层蓝的宝石光!我们可以像飞快的鱼雷一样穿过鱼群,像你早上穿过一群蝴蝶一样。傍晚的时候我们就乘风飞起,看看月光照临的环行湖。我们也常常陆地,国的五大淡湖我们去过,刚果河,亚逊我们差一游到了源。半夜时分,我们飞到威尼斯的铅房上。我们看见过海底发的火山,地中海神秘的废墟。“海底有无数的沉船是我们的宝库…”
“不过你们还是一群动,和海豚没什么两样。”
“是吗?你如果这么认为就大错特错了。我们中间有学者。我在海中碰上过四个剑桥的大学生,五个津的。有一个家伙还邀我们去看他的实验室:设在一个珊瑚礁的山里。哈哈,我们中间真有一些好家伙!迟早我们海中人能建立一个国,让你们望而生畏;不过还得我们愿意。总的来说,我们是不愿意欺负人的,不过,现在我们不想和你们打,甚至你们都不知海里有我们。可是你们要是把海也想的乌烟瘴气的话,我们满可以和你们一仗的。”
“啊!我是不是在和海洋共和国外长说话?”
“不是,哈!哪有什么海洋共和国!只不过我们在海底碰上的同类都有这样的意见。”
“哈哈,这么说,所谓海底国的公民,现在正三五成群地在大海里漫游,和过去的蒙古人一样?”
“笑什么?当然在某程度上是这样,可也有人在海底某定居,搞搞科研,甚至有相当规模的工业,相当规模的城市,有人制造下猎枪,有人回冷锻盖房的铅板,有人给下城市制造街灯。还可以告诉你,有人在研究和陆地打一场战争的计划,作为一有备无患的考虑。”
“真的么?哎呀,这个世界更住不得了。”
“你不信吗?你可以去看看!只要你加我们的行列,你就知我说得不假了。陆地上的对海洋知什么?海大得很!海底什么没有啊!…告诉你,我们可不是人生番。今天晚上我们要到济州岛东面的岩音乐厅去听下音乐会。下音乐!岸上的音乐真可怜哪。我们有的是诗人和其他艺术家,在海底,象征派艺术正在行。得啦,告诉你的不少了,你来不来?”
“不来!我从小就不能吃鱼,闻见腥味就要吐,哎呀,你上真腥!”
“你不来就算了,为什么要侮辱人?你不怕我吃你?刚才你还全发抖,现在就这么张狂!好啦,回去不要跟别人说你碰见怪了。不过你说也无妨,反正不会有人相信。”
我。这时天已经很暗了,周围成了黑白两的世界,而且是黑的居多。只有最近的东西才能辨颜。最后的天光在波狼上跃。我看看远模糊的海岸,真想和海怪们告辞了。可是我忽然听见有人在背后叫:“陈辉!”
我回一看:有一个女怪,半截还在里,伏在礁石上,一盔放在礁石上,长长的发披下来遮掩住了它的躯。可是它朝我伸一条手臂低低地叫着:“陈辉!”
声音是陌生的低沉,它又是那么丰满而柔,像一只海豹。但是我认了它的面容,它独一无二的笑容,我在天涯海角也能认来,它是我的妖妖!
我打了个寒噤,但是一个箭步就到她跟前,在礁石上跪下对它俯下,把靠在她的发上。
它伸手臂,抱住我的脖。哎呀,它的胳膊那么凉,好象一条鱼!我老实跟你说,当时把我吓了一大,不由自主地想把它拿下来。
我们静默了一会,忽然其它的怪大笑起来。和我说话的那一个大笑着说:“哈哈!他就是陈辉!在这儿碰上了!伙计们,咱们走吧!”
它们一齐下去。健的两在后泛起一片狼,把上抬面,右手举钢叉,在面上排成一排,疾驰而去,好象是海神波赛顿的仪仗。
等到它们在远消失,妖妖就把双手地抱住我的脖。我打了一个寒噤,猛一下挣开了,不由自主地说:
“妖妖,你像一个死人一样凉!”她从石上撑起看看我,猛然双噙满了泪,大发雷霆:“对了对了,我像死人一样凉,你还要说我像鱼一样腥吧?可是你有良心吗?一去四五年,连个影也不见。现在还来说风凉话!你怎么会有良心?我怎么瞎了,问你有没有良心?你当然不会有什么良心!你本不记得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