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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萍郢火栗四君(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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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几趟。我们缓缓地走着,快快地谈着。他是劝我党来的。他说像我这样的人,应该加他们一伙儿工作。工作的范围并不固定;政治,军事固然是的,学术,文学,艺术,也未尝不是的--尽可随其之所近,努力去。他末了说,将来怕离开了党,就不能有生活的发展;就是职业,怕也不容易找着的。他的话是很恳切。当时我告诉他我的踌躇,我的格与时代的矛盾;我说要和几个熟朋友商量商量。后来萍说可以不必;郢来信说现在这时代,确是教人徘徊的;火的信也说将来必须如此时再说吧。我于是只好告诉栗君,我想还是暂时超然的好。这超然究竟能到何时,我毫无把握。若能长此超然,在我倒是佳事。但是,若不能呢?我因此又迷糊着了。时代与我 这时代是一个新时代。时代的界限,本是很难画的;但我有理由,从十年前起算这时代。在我的里,这十年中,我们有着三个步骤:从自我的解放到国家的解放,从国家的解放到ClassStruggle①;从另一面看,也可以说是从思想的革命到政治的革命,从政治的革命到经济的革命。我说三个步骤,是说它们先后相承的次序,并不指因果关系而言;论到因果关系,是没有这么简单的。实在,第二,第三两个步骤,只包括近一年来的时间;说以前九年都是酝酿的时期,或是过渡的时期,也未尝不可。在这三个步骤里,我们看显然不同的两神。在第一步骤里,我们要的是解放,有的是自由,的是学理的研究;在第二,第三步骤里,我们要的是革命,有的是专制的党,的是军事行动及党纲,主义的宣传。这两神的差异,也许就是理想与实际的差异。 ①英文:阶级斗争。在解放的时期,我们所发见的是个人价值。我们诅咒家,诅咒社会,要将个人抬在一切的上面,作宇宙的中心。我们说,个人是一切评价的标准;认清了这标准,我们要重新说不定一切传统的价值。这时是文学,哲学全盛的日。虽也有所谓平民思想,但只是偶然的怜悯,适成其为慈善主义而已。社会科学虽也被重视,而与文学,哲学相比,却远不能及。这大约是经济状况剧变的缘故吧,三四年来,社会科学的书籍,特别是关于社会革命的,销场渐渐地增广了,文学,哲学反倒被压下去了;直到革命爆发为止。在这革命的时期,一切的价值都归于实际的行动;军士们的枪,宣传的笔和了两个急先锋。只要一些大同小异的传单,小册,便已足用;社会革命的书籍亦已无须,更不用提什么文学,哲学了。这时期“一切权力属于党”在理论上,不独政治,军事是党所该;你一切的生活,也都该党化。党的律是铁律,除遵守与服从外,不能说半个“不”字,个人--自我--是渺小的;在党的范围内发展,是认可的,在党的范围外,便是所谓“浪漫”了。这足以妨碍工作,为党所不能容忍。几年前“浪漫”是一个好名字,现在它的意义却只剩了讽刺与诅咒。“浪漫”是让自己蓬蓬的情尽量发,这样扩大了自己。但现在要的是工作,蓬蓬的情是无训练的,不能发生实际效用;现在是急的时期,用不着这急的东西。持续的,韧的,有组织的工作,在理知的权威领导之下,向前行:这是今日的教义。党便是这理知的权威之化。党所要求于个人的是牺牲,是无条件的牺牲。一个人得着党的方式而生活,想自心裁,是不行的。 现在革命的行虽是混,有时甚至失掉革命的意义;但在暗中ClassStruggle似乎是很激烈的。只要我们承认事实,无论你赞成与否,这Struggle是不断地在那边行着的。来的终于要来,无论怎样诅咒,压迫,都不中用。这是一个世界波狼。固然,我丝毫不敢说这Struggle,便是就中国而言,何时结束,怎样结束;至于全世界,我更无从悬揣了。但这也许是杞忧吧?我总预想着我们阶级的灭亡,如火所说。这灭亡的到来,也许是我所不及见,但昔日的我们的繁荣,渐渐往衰颓的路上走,总可以睁睁看着的。这衰颓不能盼望在平和的假装下度了过去;既说Struggle,到了短兵相接的时候,说不得要狰狞的面目,毒辣的手段来的。枪与炸弹和血与打成一片的时候,总之是要来的。近来广州的事变,杀了那么些人,烧了那么些家屋,也许是大恐怖的开始吧! 自然,我们说,这破坏是残忍的,只是残忍的而已!我们说,那一些人都是暴徒,他们毁掉了我们最好的东西--文化!“我们诅咒他们!”“我们要复仇!”但这是我们的话,用我们的标准来评定的价值;而我们的标准建筑在我们的阶级意识上,是不用说的。他们是,在企图着打倒这阶级的全,倘何有于区区评价的标准?我们的诅咒与怨毒,只是“我们的”诅咒与怨毒,他们是毫无认识的必要的。他们可以说,这是创造一个新世界的必要的历程!他们有他们评价的标准,他们的阶级意识反映在里边,也自有其理论上的完成。我们只是诅咒,怨毒,都不相;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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