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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前的一次长跑比赛(4/10)

”横竿升到一米七十,小王老师也被淘汰了,汪助跑了几步,一下又把一米七十的度过了。冠军已经是汪了,但他还不罢休,他让人把横竿升到了一米九十,跟场边上的小杨树一般了。天,他要在我们的沙坑里创造全省纪录了。我们都不错珠地盯着他。他这次也认了真,退回去十几米,一个劲地活动和腰,然后他就像小旋风似地朝横竿刮过去。他还是用俯卧式,像一只大虎似的,他把横竿超越了。他的将横竿碰了,但我们的横竿是放在钉上的,轻易碰不下来,晃了几下,没倒,横竿也没掉下来,就算过了。一米九十,跟场边上的小杨树一般!大家呼,跃,真心里兴。喊得最响,得最的是朱老师,他这人一都不忌妒。他上去就抓住了汪的手,激动地说:“祝贺你,祝贺你!你创造了奇迹!”汪不好意思,说,其实我碰了竿,不算数的。朱老师说:“算算算,当然算,我们这儿条件这样差,地面不平,材也不合格,碰不下竿来就应该算数。”汪说,您得也相当不错,您的姿势很有意思。朱老师说:“您太客气了,汪同志,我们是土压五,您是朗宁,本就不能相提并论。这么说吧,我们是老鸹打,您是凤凰展翅,能跟您同场比赛,是我们这些人的福气。”运动会结束后,老师让我们写作文,我就写了那篇《记一次比赛》,我在作文中,主要写了汪,写汪在农村的土沙坑里打破了省纪录,连朱老师一个字也没提。现在回想起来,觉得很对不起他。

在上级领导的亲切关怀下,在农场右派、教职员工、贫下中农的共同努力下,我们的运动场扩建了,运动场旁边的观礼台也修好了,各运动材也买了回来。不用往沙坑里了,可以跌在蒙着绿蓬布的弹簧垫上了。乒乓球台也不再是天的泥台而是安放在室内的木了。台是用大兴安岭的红松木制作的,上边涂着墨绿的漆,中间还画了一条白漆线,周围还用白漆画上了白边,界限分明,绿漆和白漆都闪闪发光。网是用尼龙线编织,墨绿的丝网,上边是一白边,两边用螺丝固定在台上。我们小王老师说,庄则栋和徐寅生等人打球也是用得这的球台,这就说明我们一下就达到了国际先平。因为中国的乒乓球运动是世界上平最的,所以中国的乒乓球运动材也就是世界上最好的。我们的比赛用球是‘红双喜’,当时卖两四分钱一个,在我们心目中贵得要命。小王老师说国际比赛用得也是‘红双喜’,这又说明我们的运动会在某些方面达到了国际先平。

朱老师打乒乓球的事不能不提。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怪球手,我们学校的老师没有一个人能打过他。县里的冠军到我们学校打表演赛,当然没有人是他的对手(校长不让朱老师上场)。冠军哄哄,一会儿嫌我们学校的咸,一会儿嫌我们学校的饭,最后还嫌我们学校的厕所有臭气。气得我们校长这样的大好人都嘟哝:“啥呀,难县里的厕所就没有臭气了吗?”其实我们学校的厕所是个古典厕所,垒墙的砖都是明朝的,厕所里那棵大杏树是民国时期的,虽然算不上古树,但那颗杏却是范二先生从曲阜孔林里那棵孔夫亲手植的老杏树下捡了一颗熟透了的大杏里剥来的。孔夫手植树的嫡传后代,意义重大,又何况,所谓‘杏坛’,也就是教育界的文雅别称,范二先生什么树都不栽,单栽一棵杏树;他什么地方都不栽,偏把杏树栽到当时的私塾茅坑、如今的学校厕所边上,其复杂的用心是多么良苦哇!你一个小小的县乒乓球冠军,比一还轻个玩意儿,有什么资格嫌我们的厕所臭?老师们都愤愤不平,撺掇朱老师跟冠军一场,煞煞他的狂气,让他明白人的理。朱老师说,校长说了,不让我参加比赛嘛!老师们说,事情已经发生了变化,我们去找校长说。于是就有人去跟校长说,让朱老师跟冠军打一场,校长说,不太合适吧?大家说有什么不合适的,打着玩嘛,也不是正式比赛,再说,我们让朱老师教育教育他,也是为了他好,也是为了他的步,并不是纯粹为了气。校长说,我不,我上就回家,这事就当我不知。校长走了。县里的冠军和他的几个随从蹬开自行车也要走。小王老师上前拦住他们,说:冠军同志,别急着走,我们这里还有个怪球手,想向您学习学习。冠军轻蔑地说:怪球手?不会是用脚握球拍吧?小王老师说:冠军同志,您可真开玩笑。用脚握球拍,那不成了‘怪球脚’了?众人哈哈大笑。冠军也笑了。小王老师说:我们这个怪球手,保证用手跟您打。他原先是用右手打,划成右派就改用左手打了。冠军说:还有这事呀!小王老师把朱老师拉过来,对冠军说:就是他,我们学校里挖厕所的校工,当然,敲钟分报纸也归他。冠军看看朱老师,忍不住就笑了。朱老师说:冠军,敢不敢打?冠军说:好吧,我也用左手,陪着您玩玩吧。一行人就了办公室。冠军把自己的拍致的布里掏来,用小手绢球拍的把,说:开始吧,我们还急着回去,晚上还要跟河南省的选手比赛呢。朱老师从台上拿起一个胶像猪耳朵一样扇乎的破拍,说:开始吧。冠军说:也不是正式比赛,你先发球吧。朱老师说:那可不行,该怎么着就怎么着,我可不敢欠您这个人情。冠军不耐烦地说:那就快。说时迟,那时快,猜球的结果还是朱老师发球。冠军说:这不还是一样嘛!朱老师说:那可不一样!当然是朱老师说得对。朱老师靠着台站着,他的上半截几乎与球台平行着,他的双手却隐藏在球台下。冠军果然就用他不习惯的左手拿着球拍,一副不耐烦的样。朱老师也没多说什么,就把第一个球发了过去。他的球好象是从地狱里升起来的,带着一邪气。冠军的球拍刚一球,那球就飞到房梁上去了。冠军吃了一惊。朱老师说:要不这个不算?冠军说:你太狂了吧?他抖擞神,等待着朱老师的球。又一个风习习的球从地狱里升起来了,冠军闪球,网。冠军嘴里发一声怪叫:哟嗨,邪了门啦!朱老师憨厚地笑着,说:接好!第三个球就像一闪电,唰的一声就过去了。冠军的球拍本就没碰到球。他的小脸顿时就红了,全县冠军,竟然连吃了一个罗锅腰三个球,这还了得,传去还不把人丢死?于是他的球拍仿佛无意中就换到了右手里。朱老师扮了一个鬼脸,小王老师一也不给冠军留,大声说:冠军,怎么又换成右手了?冠军咬咬下,没有吭气。朱老师双手藏在球台下,睛死盯着冠军的脸,冠军张不安,脸上渗。这个球又是快球,冠军把球推挡过来,朱老师把球挑过去,边而落。冠军摇摇,表示没办法。第五个球发过来,像大毒蛇的鬼没,冠军又没接住。五比零,朱老师领先。接下来我就不想罗嗦了,朱老师靠神鬼莫测的发球和大量的边球,把冠军打得大败,三盘皆输。朱老师说:冠军同志,您不该这样让球。冠军气的嘴发白,风度尽失,将球拍扔在球台上,说:你这是什么鬼球!朱老师笑着说: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

几年之后,我们大羊栏小学的五一运动会,实际是变成了县里的季运动会。风同志育,喜闹,每次运动会必来参加,不但他自己参加,他还给邻县的领导发邀请,让他们组团前来。地区革委会主任秦穹是风同志的老上级,风同志把他也拽来过一次。这一下我们的运动会规格更了。当时,省育届的人士认为,大羊栏小学五一运动会的金牌,金量比全省运动会的金牌还要。这样的奇迹大概只有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才可能发生,那时人们的思想其实满开放的,没有那么多清规戒律,也没人把成绩看得太重,大家把运动会看成了盛大的节日,人人参加,个个兴,绝对没有现在的运动会这样多的猫儿,什么价雇用国家队的退役运动员冒充农民运动员,把全国农民运动会搞成了假冒伪劣运动会,什么喝鳖血的,吃疯药的,那时人民比现在要纯洁一千多倍,不像现在这样有那么多不健康的思想。那时大家参加运动会都是自带粮,我们学校用大锅烧上两锅开,倒在场旁边的一大缸里,缸上盖一个圆木盖,防止刮去太多的尘土。大缸旁边一张桌上摆着一摞磁大碗,跟赵一曼同志用过得那一模一样。同志们大家谁都可以过去掀开缸盖,舀一碗,咕嘟咕嘟下去。一碗下去,浑大汗冒来,嘿,真过瘾!连秦穹同志也到大缸里舀喝,现在的地委书记,给他一金条他也不会跟我们这些草民在一大缸里舀喝。好啦,咱们上从现在回到过去。过去其实也不太遥远,也就是三十来年前的事。

1968年5月1日,地区革委会主任秦穹同志在县革委主任风同志陪同下,坐着一辆草绿的吉普车,一大早就来到我们学校。我们学校场边的观礼台上,正中放着一个大喇叭,两边摆满了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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