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导员笑着问:“王三社同志,你是想上前线哪?”
丑兵睛乎乎地说:“怎么不想?我虽然长得不好看,但是,我也是个人,中国青年,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士!”
他啪地一个标准的向后转,迈着齐步走了。
丑兵被批准上前线了。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他时,他一把攥住了我的手,使劲地摇着,一边笑,一边泪。我的双也一阵辣辣的。
在送别会上,丑兵大大方方地走到了台前,他好像变了个人,一崭新的军装,新理了发,刮了胡。最使我震动的是:他的衣领上又缀上了他的现在已是六十岁的睛不好的母亲亲手编织的当年曾引起一场风波的那只并不致的“脖圈”!我好像朦胧地意识到,丑兵的这一举动有的义。这脖圈是对的追求?是对慈母的怀念?不怎么样,反正,假如有人再开当年小豆开过的那玩笑,我也会给他脑袋上扣一碗豆腐粉条。
他说:“同志们,三年前你们迎我唱歌,由于某些原因,我没唱,对不住大家,今天补上。”
在如雷的掌声中,他放开咙唱起来:
天里苦菜开遍了山洼洼,
丑爹丑妈生了个丑娃娃。
大男小女全都不理他,
丑娃娃放羊独自在山崖。
夏天里金银漫山遍野开,
八路军开呀山村来。
丑娃娃当上了儿童团,
站岗放哨还把地雷埋。
秋天里山开得黄澄澄,
丑娃娃抓汉立了一大功。
王营长刘区长齐声把他夸,
男伙伴女伙伴围着他一窝蜂。
冬季里雪飘飘一片白,
丑娃娃当上了八路军。
从此后无人嫌他丑,
哎哟哟,我的个妈妈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