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的手,问她是不是病了,如果病了,他可以背着她从田野里斜到另一条公路上去,到就近的医院里去求医。杜秋妹连连摇,车把式又问为什么?腊梅嫂终于说:“妇女的事,你打听什么?”车把式像扔掉一块铁一样放开了杜秋妹的手,这时他才意识到竟然荒唐大胆抓住了一个大姑娘的手。他知趣地搓着双手,慌忙下车转到棉包后边去。还是腊梅嫂急中生智,从自己的棉包里一大把棉给了杜秋妹…
凌晨四多钟,杜秋妹被腊梅嫂推醒。她睁开蒙昽的睛,看到车把式和机手已经把拖拉机和两辆排车全重新装好,机手正在用绳将腊梅嫂的排车拴到拖拉机的尾上。两人急忙下车,冻麻了的脚使她们行动起来连瘸带拐,十分稽可笑。她们满腹的激话一句也说不,只将一行行泪挂到冰冷的腮上。她们帮忙装上车,车把式也把杜秋妹的排车重新拴好在车上c东方已是鱼肚白,从小岭背后的村庄里传来了一两声小公稚然而却是一本正经的呜叫。黎明的清冷又一次来袭击她们,杜秋妹因有事在,更兼连日劳累不得温饱,颇狼狈。
经过这一夜风雨中的同舟共济,他们四个现在成了可以相互信赖的好朋友了。从昨天车的度看,他们对今天也不抱太大的希望。这样,四个人都聚到一起商量,应该到附近买品回来,准备在这儿再熬一天。车把式提议要买两把壶,到附近村庄去两壶开。杜秋妹提议绐两个男汉买一瓶烧酒,让他们喝一,驱驱寒气,解解困乏。这个提议立刻得到腊梅嫂的赞同。两个女的没有带钱,机手袋里只有几个钢镚。车把式摸摸袋,看看腕上的表,忽然说他有钱,一切他包了。但杜秋妹明确表示,卖了棉她愿把账目全承担;其余三人当然不,于是决定暂时不这件事,到时再说,决定派两个男的去采购,女的留守原地看车辆。
早晨七多钟,站在车上一直朝西南方向晾望着的杜秋妹兴奋地叫了起来,腊梅嫂也看到了跌跌撞撞地朝这跑着的车把式和机手。她们像迎天神一样把他们俩接回来,机手把买回的壶等件撂到车上,车把式满脸是汗,呼呼地着气,匆匆拉开兜的拉链,一兜包冒着气,散发扑鼻的香味。杜秋妹顿时觉得饿得要命,恨不得把兜里的包全吞肚里去。周围的人们也围拢上来,打听着包的来和价钱。车把式一边回答,一边客气地让着周围的人吃一个尝尝,人们也都客气地拒绝。一会儿,就有几个小伙一溜烟地向县城方向奔去。
四个人好一阵狼吞虎咽。他们胃的觉还刚刚半饱的时候,腊梅嫂就劝大家适可而止,一是怕撑坏了肚,二是必须有长期持的准备,因为据昨天的经验来看,今天能否卖掉棉还很难预料,因此要细长,留下些包当午饭。
吃过饭,车把式把腊梅嫂拉到一旁,红着脸递给她一个纸包,让她转给杜秋妹。腊梅嫂打开一一看,上明白了。她拉着杜秋妹就向远的小树林走去。腊梅嫂边走边夸着说“这小伙不错,心好,连这事都想得这么周到。”
半小时后,她们每人抱着一些青草回来。杜秋妹把青草丢给饿得咴咴叫的骡,面孔通红,双直直地盯着车把式憨厚的脸,低声说:“好心的大哥,俺一辈忘不了你…”拖拉机手瞥见了这一幕,脸上现极为复杂的表情。
又是太升到一竿的时候了,车大队开始前。忽然从前面传过来消息说,县委书记亲临加工厂解决问题,昨天夜里清理通,赶铺新垛底,增设了新磅秤。开始人们还将信将疑,但过一会儿工夫,果然队伍前的速度惊人。不到两个小时,杜秋妹坐在的车上已经清清楚楚地看见了棉加工厂挂在门的大牌以及门挤成一个的人车辆。光照耀着杜秋妹欣喜的笑脸,车把式不时回向车上看看,问一问杜秋妹的饥饱冷。杜秋妹用会说话的睛使他得到了满足和幸福。腊梅嫂坐在拖拉机上,居临下地看着这两个年轻人,脸上不时现会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