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家乡极了,得像一幅艳丽的粉画;你说,要画一幅《细雨桃》送给我。你多才多艺,会诗能作画,我你得简直有迷信。你送我的那幅《小岛烟霞》,把我的心都陶醉了。那轻波漾的泛着玫瑰光辉的大海,那天相接的几笔彩霞,那在小岛上空盘旋着的翅膀上涂上紫红的白鸥,那笼罩在五彩烟霭里的神秘小岛…我虽然没有去过小岛,但我十分熟识它,就像熟识你一样熟识它。我早就把镶在镜框里的《小岛烟霞》从娘家抢了回来(嫂好不兴,骂我“女大外向”),端端正正地挂在我们房的墙上。我把咱俩的结婚照镶嵌在《小岛烟霞》中。邻居家读艺专的二妹说,这样就影响了画面的和谐,我说:“你不懂。”她笑着:“我懂了。我是从艺术的角度去欣赏,而你呢,是用情的心灵来缀。这一都不矛盾。”是的,的确是这样,我这样,纯属于你,一切和你有关联的东西。我多么想能地靠在你的肩上,和你一起溶在这小岛烟霞里…
瞧我,你的这个傻妹,真傻!你不会笑我吗?是的,不会的,你对我说过:“兰兰,我的傻姑娘,幻想,泪,还像个天真的孩…”你是我这傻劲的,不是吗?
摔了一跤之后,我们的心情更愉快了,我们的心贴得更了。小雨儿迎面飞来,飞到里睛亮,飞到里心里甜。我真想在这潇洒的雨幕中多呆一会儿,而你恰好猜到了我的心意,你说:“兰兰,路泥泞,为避免二次下沟,我们还是慢慢走吧,回家后我烧碗姜汤给你喝,保你不冒。”我说:“只要是你说的,我都愿意。”你笑了笑,就一手扶了车把,一手牵着我,慢慢地向前走去。小路曲曲折折,路两边是一排排婀娜的杨柳,柳芽儿半开不开的,柳枝条上泛着鲜的鹅黄。咱们村是有名的桃林庄,隔老远就看到了一片粉红的彩霞溶在时疏时密的、如烟如雾的雨丝里。绿柳、红桃、细雨,还有我们俩,和谐而洽地织在一起,分也分不开,割也割不断…
也不好意思地笑了,噙着两泪。
前年的三月初三,咱俩成了亲,到今年的三月初三,是整整的两年。可是,咱们在一起的日只有二十天。记得结婚后,梦幻般的日过得像穿梭一样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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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上午,九钟刚过二分,你骑着自行车接我来了,打老远儿我就听到了你响的那串铃声,丁丁零零,像小溪一样快,像珠落玉盘一样清脆。你穿着崭新的军装,前缀着一朵红,细雨淋得你的的确良军装半不,更显得儿红,星儿红,两面旗儿红。你的被海风得黧黑的脸庞上挂着一层细密的珠,不知是汗还是雨。你对着我笑,你对着所有的人笑,一白牙,左侧那颗小虎牙闪烁着晶莹的光亮。人家的姑娘成亲,都是前呼后拥的一大排自行车迎送,而咱们就是一辆车两个人。你载着我,我坐在垫了毯的后座上,偷偷地伸一只手揽住了你的腰,把靠在了你宽厚的背上。我亲切地受到了你的温,心中像有一匹小鹿在蹦。娘家离咱家十里远一,你将车骑得很慢很慢,还不时地掉回来看我。雨虽小,工夫长了也淋人,我的刘海一绺绺地粘在额上。肩上,前隆起的地方都淋了,到凉飕飕的。想你快骑,我又怕破坏了你的兴致。随你的便,只要能遂你的心意,我吃苦算什么?你又回过来看我,车把一拧,连人带车下了沟。我仰面朝天躺在沟底下,上、褂上、后脑勺上都沾满了黄泥。手里拎的小包袱也摔散了,卵石、贝壳、海螺、,摔得东一个西一个。真好!人家都是把新娘往炕上接,你却把我填到沟里去了。你的手碰破了,渗一层血珠,可你好像不觉得痛,急忙把我抱起来,反过来正过来地看,好像我是一个泥娃娃,摔一下就能摔碎了似的。我故意垂下,装不兴的样。你笨嘴拙地向我赔礼歉,连连敲打着自己的脑壳。看你这副傻样,我再也憋不住地扑哧一声笑了。我们开始拣丢散的东西。丽的贝壳、卵石上沾着的黄泥,我放在衣服上。你惊愕地睁大了。我说:“衣服反正脏了,这些宝贝可要净才好。”你连声说对,拾起一个虎贝来,就放在我背上起来,得人浑地难受——你呀,真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