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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秀才一台戏(3/10)

给周扬等人转来一封信,鉴于国际政治斗争形势的变化,特别是日本帝国主义对中国的侵略,民族矛盾已经上升为主要矛盾,这封信提解散“左联”周扬和夏衍商量之后,作解散“左联”的决定。

可是,近年来不断听到“周扬、夏衍背着鲁迅解散‘左联’”的说法,这个说法是从哪里来的还不清楚,但风是越越大。解散“左联”的信还是通过鲁迅转过来的,怎么能说是背着鲁迅?更重要的是,萧三来信并非个人意见,而是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团的意见,康生完全清楚这段历史,却始终不来说句话。

不知什么原因,周扬见到康生时,总有一森森的觉。这位略显驼背的枯瘦颀长的老人,脸上很少现血和笑容。在延安时,历任社会长、情报长、中央党与非党审查委员会主任,曾经大搞“抢救运动”制造冤案假案错案,伤害了一大批好,至今许多老“谈康生而变”

他好像生来就是要跟别人对着。像齐白石这样的大艺术家他也容不得,也对个“鲁赤

周扬的脑里闪过两年前那一幕:

1962年,周总理、陈毅在广州开会,向知识分脱帽敬礼,在礼堂开联会,舞。是为了宽松,为了活跃文艺界空气,把过去几次“运动”在知识分中造成的张关系放松放松,张气氛消除消除。

全场气氛活跃,笑声不断。舞时还评选了“舞后”田汉是名快乐的活跃分,抱来一只家养的漂亮的猫,先抱着猫舞蹈,最后将猫赠送给评选来的“舞后”

唯一不笑的是康生。

他独个儿坐在舞场外的角落里,目光郁郁,神情冷冷。会场气氛越活跃,他脸越沉;谁的笑声最,他的目光就朝谁扫去。这时,他里像打间似地亮一瞬,冷森森的目光像匕首投枪般刺。周扬见那目光三次刺向田汉、一莫名的忧虑和不祥的预便袭上心

他总觉田汉迟早要有悲剧发生…

不过,周扬的这一番回忆,这一场担心,暂时被陈伯达的讲话声驱走了。定睛看时,陈伯达已经举起酒杯,开始讲话:“昭衡既然这么谦虚,那就我来讲。你们两位又是大官,又是父母官,又是老夫,我这个小小老百姓就借献佛了,杯!”

周扬一边举杯一边不安地说:“怕达同志,颠倒了颠倒了。你长期在主席边工作,是党内理论家,我们可不敢比。”

“我是读你文章的学生。”胡昭衡同陈伯达碰杯,诚恳地说“《四大家族》、《人民公敌蒋介石》当年我读了又读。我虽然写东西,说到底是杂家。论文、散文、小说已经几十年不写了,杂到现在,真正没断的是日记,杂文只是偶尔有而发。”

“你在持写日记?”周扬问:“持多久了?”

“我是从1936年开始写日记,断断续续到1939年,1939年至今就一天没间断了。”

“二十多年一天没断?”周扬激动了。

“一天没断。”胡昭衡

“不得了不得了。敬你一杯!”周扬周胡昭衡碰杯,两人一饮而尽。周扬挟菜,嘴里兀自不停叹“持下去,要持下去,将来这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啊?…”

胡昭衡吃过一菜,已经又朝陈伯达举杯。他在内蒙工作时练成了好酒量:“伯达同志,明天座谈会之后,晚上给你安排了电影,《人民公敌蒋介石》。我本是想写东西,可是官不由己。我其实是想当个作家。”

陈伯达望着酒杯,若有所思地说:“我这个人不学无术,外面空有些虚名。其实…”他一饮尽杯中酒,呵一气,皱着眉说:“其实不过纸上谈兵。”

借着微起的酒意,胡昭衡将积蓄已久的疑惑问:“伯达同志为什么总是讲纸上谈兵?”

陈伯达国注胡昭衡,沉默片刻才说:“其实,写文章还不算我的特长。我最大的特长还是行政能力。我这个能力在列学院第一期理饮的时候表现过,还真是赞声不绝。唉,可惜没有得到发挥哟…”

陈伯达目光落在由服务员重新斟满酒的酒杯上,久久不动。他想起给闽军首领张贞任少校秘书的往事,又想起在列学院和抗大任教员之后,未能去领导工作,却担任了中央研究院副院长兼泽东的秘书。他轻轻一摇,喃喃声:“这都是历史的安排,只能纸上谈兵哟…”

周扬和胡昭衡万没想到这位政治局候补委员陈伯达,大名鼎鼎却也存着“怀才不遇”的失落。他居然会不满足于纸上谈兵当“谋士”而希望有职有权“实事”

有职有权的文化长和天津市长都怔住了,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哦,老夫,你是写日记的。”陈伯达仍掉不愉快的叹,转个话题“周扬说日记是财富,这不假。你看过曾国藩的日记吧?”

“没有。”胡昭衡摇

“应该看看哪,那是读史,更更真实的历史,也是读政治、经济、军事、文化。日记持了二十多年,那就持下去,留给后人就是历史价值的问题了…”

周扬笑着:“那样,今天我们这顿饭也就在史难逃了…”

确实如此。胡昭衡在夜,将这顿饭,将陈伯达的“怀才不遇”自认为“其实,写文章还不算我的特长。我最大的特长还是行政能力。我这个能力在列学院第一期理伙的时候表现来过…”将陈伯达不满“纸上谈兵”等内容,都写人了日记中。

使胡昭衡意识到,夏天确实来了。

天津迎来送往的事情不少。胡昭衡上任时对办公厅有待,凡中央和兄弟省市领导同志来津,都要上报告姓名、年龄。职务及来津目的,以便决定要不要见。

这次来的都是大秀才:康生与夫人曹瑛(即曹轶欧)、郭沫若夫人于立群、王力及钓鱼台的几名“笔杆

胡昭衡闻讯给周扬打电话,周扬正在农村与知识青年谈心,搞调查,他在电话里说:“算了吧,我不去见了。要聚会在北京有的是机会,我明天还有个座谈会。”

胡昭衡问:“那就代你向他们问候一下?”

略停片刻,电话那边传来一声:“不要了,就不要提我了。”

胡昭衡又往小站给蹲的陈伯达打电话。陈伯达也沉:“哎呀,我明天正要听汇报…来哪几个秀才?”

“康生和曹大,于立群、王力…”

“好,我今晚赶回。”陈伯达不等胡昭衡讲完,便改成积极烈的态度“明天我们一起去接站。”

陈伯达见了熟人有个习惯,总要问一句:“有什么消息吗?”这句话简直成了见面的寒暄语。在车站接周扬的见面语是这一句,接康生等人的见面语也是这一句。那时不叫“信息”叫“消息”或“情报”胡昭衡的日记上特别有一笔:“伯达同志很注意消息…”

天接来康生等人,安排好房间就到晚饭时间了,吃过晚饭就去逛天津有名的“艺林阁”直到晚上十一多钟才归来休息。

今天上午去看艺术博馆,回到吃饭,已过中午十二。下午还计划去看古旧书店和荣宝斋,晚上客人就要返北京。

活动安排很,秀才们并未显疲倦,午餐时仍然谈兴不减。康生坐了主位,不时掏手绢捂住嘴咳。陈伯达坐康生左侧,讲话像患有多动症一样手势翻飞,也不时地左右晃动。曹瑛坐于丈夫右侧,挨着她另一边的是于立群。她们时而听男人们谈阔论,时而独立去小声讲女人兴趣的话题。胡昭衡和王力坐对面,正方便同康生、陈伯达谈。

话题从艺术博馆谈起,上下五千年,纵横十万里。谈者都是“大秀才”随便拉一个话,都可以“纵横”一番。

陈伯达望着于立群说:“可惜郭老没有来,不然可以就铭文当场向他求教了。”

胡昭衡附议:“郭老研究铭文内容,在证史方面有特殊贡献。非大学问者,不了这一项工作。”

于立群代丈夫谦虚:“宋元以来,从事金文研究的学者专家很多,并把它动用到研究古代社会、著书立说,吴大澄、罗振玉都是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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