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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能这样,是因为他知人才的宝贵。
曹却正好相反。他知人才的重要,也清楚自己的分量。“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何况他背景、资历、地位、实力都不如别人。因此他需要大批的人来帮助他、支持他,尤其是要争取门世族的人来合作,以资号召。能帮忙最好,帮凶、帮腔,哪怕帮闲也行。有才的要,有名的要,徒有虚名的也要。总之是来者不拒,多多益善。端的称得上是“求贤若渴,才如命”就连敌营中的人,他都要设法过来为自己所用。他手下的五员大将,就有三员来自敌营:张辽原是吕布将,张郃原是袁绍将,徐晃原是杨奉将,乐和于禁则是他亲自从底层提起来的。正所谓“于禁、乐于行阵之间,取张辽、徐晃于亡虏之内,皆佐命立功,列为名将”谋臣中也有不少来自敌方。许攸从袁绍营中来投奔他,他光着脚来迎接。古礼,跣足是对于对方的极大尊重,不一定是“来不及穿鞋就匆忙迎”
袁绍当然不是曹的对手。他的优势,是位而势众。可他政治上短见,军事上弱智,组织上低能,有了机遇也抓不住,有了人才也不会用。袁绍那边是很有些人才的,有的平还很不低,比如沮授、田丰。沮授劝袁绍“挟天而令诸侯,蓄士以讨不”同玠“奉天以令不臣,修耕植以蓄军资”的建议几乎如一辙。田丰则更是策无遗算,料事如神。可惜,这些人才全都没被他真正尊重过。田丰被关了起来,沮授被晾了起来,许攸气得投奔了曹,剩下的那些货,不是缺德(如郭图),就是少才(如审),要不然就是一介武夫(如颜良、文丑)。最后,武将中最有谋略的张郃(音合),也因袁绍的拒谏和郭图的诬陷而投奔了曹,终使袁绍全线崩溃,全军覆没。
贾诩为曹氏集团服务了两代人,在文帝曹丕朝官居太尉,七十七岁去世,谥曰肃侯,结局比某些曹自己营垒里的人还好。
蒯越和刘琮一起投降,他说兴的
时“挟天以令诸侯”才刚刚三年,天下不服的人不可胜数。他自己在社会上的名声也不太好。后来陈琳代袁绍起草的讨曹檄文,就把他骂得狗血淋,说他从来就不讲德,只不过鹰爪之才,甚至说“历观古今书籍,所载贪残烈无之臣,于为甚”简直就是天字第一号的大坏大氓。此类文章,历来是加之罪何患无辞,其中难免诬蔑不实之,但有些事,恐怕也非空来风,曹自己也有难辩,说不清楚的。因此,他实在很需要有一个机会,来展示自己的博大怀和尚情;很需要有一个典型,来证明自己的容人之量和仁之心。张绣此时送上门来,真使他喜望外。因此他不但尽释前嫌,而且始终如一地对张绣信任有加,给予的封赏也总是超过其他将领。对于贾诩,曹更是既激又欣赏——激他雪中送炭,曹曾激地对贾诩说:“使我信重于天下者,也。”欣赏他谋略过人,因此就连立储大计,也要与贾诩密谈。这就不再是为了示人以德,而是真诚地引为知己了。如果说,谋臣之智,首在“审于量主”(能够审慎而准确的选择自己的服务对象)这是曹另一位谋士郭嘉的话。那么,君主之明,则首在“知人善用”应该说,曹和贾诩都成功地到了这一。他们的合作,是中国政治史上一个成功的范例。
曹很早就意识到,正义的旗帜和锐的队伍是克敌制胜的两大法宝。还是在起兵讨董卓的时候,袁绍曾问过曹,如果讨伐董贼不能成功,你看哪方面能我们的依靠和凭据(方面何所可据)?袁绍自己的回答是:南据黄河,北占燕代(泛指今河北北和山西东北一带),兼领戎狄(指乌桓),南向以争天下。曹却淡淡地说,照我看,任用普天下的智能之士,用正和正义来统帅他们,就左右逢源无所不可!在这里,曹利用汉语词汇的多义,表达了他与袁绍不同的政治见解。袁绍问“方面何所可据”这个“方面”可以理解为地理位置,也可以理解为政治条件;据,则既可理解为据,也可理解为凭据。如此,则曹的话就可以理解为:只要依靠正义和人才,什么地方都是据地。曹的见识,已明显地于袁绍之上。这也是曹后来与袁绍逐鹿中原时的态度:你打军事地理牌,我打政治人材牌,咱哥俩就玩他一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