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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品人录:三宽容与报复(3/4)

不是得到了荆州,而是得到了蒯越。陈琳为袁绍起草檄文,对曹大骂,被俘后,曹也只是说:骂人骂我一个就行了,怎么骂我祖宗三代呢?陈琳谢罪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曹也就算了,仍任命他为司空军谋祭酒。毕谌的母亲、弟弟、妻、儿女被张邈扣押,曹便对他说:令堂大人在张邈那里,你还是到他那里去吧!毕谌跪下磕,说自己没有异心,动得曹泪。谁知毕谌一转连招呼都没打一个,就背叛曹投奔了张邈。后来,毕谌被俘,大家都认为他这回必死无疑。谁知曹却说:尽孝的人能不尽忠吗?这正是我到要找的人啊!不仅不治毕谌的罪,还让他到孔夫的老家曲阜去了鲁国相。

以张绣之“仇大恨”一听来归,便握手言,封官晋爵;以许攸之“贪婪狂妄”一听来奔,便喜不自禁,赤脚迎;以陈琳之“恶毒攻击”只因其才,竟毫不计较,坦然开释;以毕谌之“背信弃义”只因嘉其孝,竟既往不咎,信任如故。还有那个魏,原本是曹最信任的人,张邈反叛时,许多人倒戈跟随了张邈,曹却十分自信地说:只有魏是不会背叛我的。谁知魏也跟着张邈跑了,气得曹咬牙切齿:好你个魏!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饶不得你!但当魏果然被俘时,曹却叹了一气说:魏是个人才啊!又任命他去当河内太守。凡此,都使曹的英雄气度大帅襟跃然纸上。

宽容人,更难得的是还能够以诚待人。许攸来降后,刚一坐下,开便问:请问贵军还有多少粮?曹猝不及防,随:起码还能支持一年。许攸毫不客气地说:不对!重讲!曹又改说:还可以支持半年。许攸冷笑一声:老朋友大概是存心不想打败袁绍吧?怎么一而再、再而三地不讲实话?曹是聪明人,他知许攸如果不是掌握了情报,便是看透了自己的心思,瞒是瞒不过去了。而且,如果再不讲真话,就难以取得许攸的信任和帮助,于是笑笑说:刚才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实打实地说,多只够一个月了。许攸见曹实话实说,便将自己对战局的分析和解决的办法和盘托,一仗就打得袁绍再也翻不过来。

说起来,曹的生是很狡诈的。所谓“少机警,有权数”不过是史家比较委婉客气的说法,说穿了就是狡诈。何况曹又是带兵打仗的人。兵不厌诈。战场上用诡计,官场上用权谋,不过军事斗争和政治斗争的家常便饭,没什么稀罕,也并不丢人,谁都这么,只不过敌方叫“狡猾诈”己方叫“足智多谋”、“奇制胜”罢了。曹的聪明之,在于他知什么时候该说假话,什么时候该说真话。尊奉天,继承汉室,不过买政治,打正统牌,不妨秀,也难免敷衍。同智士谋臣说话,因为双方都是聪明人,如果耍小聪明使小心,就很容易被对方看穿而失去信任,那可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反倒不如实话实说。曹很能把握这个尺寸。惟其如此,他才为自己造就了“谋臣如云,武将如雨”的局面。

不过,谁要是以为曹不会整人报复人,那就大错特错了。

这个人,报复心是很重的。而且,报复起来,一都不手。公元193年秋,曹亲提大军,直扑徐州。一则因为徐州牧陶谦此刻与公孙瓒联手对付他,二则因为陶谦曾兵帮助袁术打过他,三则因为他父亲曹嵩和弟弟曹德被陶谦的将张闿(音凯)抢劫并杀死。杀父之仇,岂能不报,何况仇人又是敌人?这一下陶谦吃不消了,只好逃郯城(今山东省郯城县)躲起来。曹打不下郯城,便拿徐州老百姓气。于是纵兵扫,实行“三光”政策,前后杀了数十万人,仅一次就在泗边“坑杀男女数万”连泗都被尸,为之不。徐州地区许多城池“无复形迹”不但没有人影,连犬都杀光了,简直就是惨绝人寰。所以195年曹打算再次征讨徐州的时候,谋士荀彧(音玉)就断言徐州军民一定会拼死抵抗,决不投降,因为上次杀的人实在太多。确实,曹这一回,也报复得太过分了。陶谦即便罪大恶极,也多杀了他本人或他那一伙,关老百姓什么事呢?如此滥杀无辜,岂非丧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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