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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五jin退两难(2/5)

只要是难得的人才,武则天都一一予以重任,而不拘他是什么、什么门第、什么学历。薛季昶原本是个布衣,因上了一很好的奏章,受到赏识,被任命为监察御史。薛季昶也不负圣恩,颇有作为。将军侯味虚畏敌不战,反而谎报军情,说敌军有老虎毒蛇打阵。薛季昶一到军中,立即砍下侯味虚的脑袋,军威为之一振。县尉吴泽贪污残暴,横行不法,州中长官毫无办法。薛季昶一到河北,立即将吴泽擒获,打死,民众拍手称快。以后,哪里难治理,武则天就派薛季昶到哪里去。平民的薛季昶,遂成为则天一朝有名的能员。

武则天与狄仁杰能建立起这样一关系,完全得益于武则天政治上的开明和狄仁杰政治上的聪明。尤其是神功元年以后,两人都年事已,自知不久于人世,很希望同心协力办好几件事情,武则天知,要重振朝纲,治理天下,则非有忠心耿耿又刚正贤良的栋梁之材不可。狄仁杰便正是这样的人。狄仁杰从来就没有反对过武则天。即便在武则天大施威,滥杀无辜的年代,他也没有反过,只不过守岗位,好自己份内的事,尽可能地减少酷吏们造成的损失。这正是他的聪明之。他知,以当时自己之位卑德薄,人微言轻,反之无益,不如保存力量,以待将来。武则天代唐称帝,他也不持反对态度,而是积极合作,主动参与,且多有贡献和建树。在狄仁杰看来,武则天当皇帝这件事,挡是挡不住的。只要她能把国家治理好(武则天确有这个才能),也未必不是天下苍生之福,何必一定要李姓男人来当皇帝呢?因此,与其阻拦武则天,不如帮她当好皇帝,这才真正是对国家人民负责。何况,武则天总是要死的。只要能让她在去世后还政于李唐,自己也仍不失为忠臣。为此,就更应该和武则天合作,以便在立嗣问题上有更多的发言权,也能为将来政权的替打下实的基础,作好组织上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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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之下,识贞松之擅奇;疾风之前,知劲草之为贵。”她还对人说:一个长官的,洁自好也许不算太难,能让僚属也都清廉,就很不容易。只有姚嗲可谓兼之,真是人才难得了。

狄仁杰,字怀英,并州太原人,与并州文人武则天是老乡。他的名字,对于中国人来说并不陌生,就连不少外国人都知他。因为不但中国有《狄公案》,而且一位名叫罗佩的荷兰人也写了不少狄仁杰的侦探小说,使他有了“中国的福尔斯”之称。其实狄仁杰不但是杰的侦探、正直的法官,也是优秀的政治家。他博通经史,熟悉刑律,仪表堂堂,一正气。为官,则民如,不惧权要;为臣,则忠贞不贰,老成谋国;为人,则诚实友善,刚正不阿;事,则机警权变,足智多谋。很少有哪个政治家像他这样集中了这么多优的。正如林语堂先生所言:“他的冷静,他的耐,他的智慧,他的光,都不弱于武后。他正是武后的克星。”林语堂:《武则天正传》,第129页,时代文艺版社1988年版。

然而武则天和狄仁杰的君臣关系,却又真是好极了,尤其是他担任宰相的最后几年。狄仁杰是在天授二年(公元691年)九月二十六日担任宰相的。到久视元年(公元700年)九月二十六日去世,正好整整九年。这九年期间,狄仁杰实际担任宰相不到四年。长寿元年(公元692年)一月,他被来俊臣诬陷狱,大难不死,被贬为彭泽县令,神功元年(公元697年)闰十月恢复相位。历此磨难后,在他担任宰相的最后三年中,武则天对狄仁杰一直敬重有加,护有加,信任有加。狄仁杰提的批评、建议、意见,武则天多半都能接受,比如久视元年就接受狄仁杰的意见,取消集资建造大佛的决定,还说:“公教朕为善,何得相违。”狄仁杰推荐的官吏人选,武则天也多半都予以重任,以致狄仁杰所荐公卿竟达数十人之多。武则天还亲手了一件袍赐给狄仁杰,上面绣了十二个大字: “敷正术,守清勤,升显位,励相臣。”平日相见,则以“国老”相称,为唐廷之中绝无仅有。狄仁杰上朝,武则天不让他下拜,说每见国老下拜,于心不忍。狄仁杰去世后,武则天痛哭失声,说国老一去,殿堂就像空了一样。以后,每遇大事难决,武则天总是喟然长叹:天夺我国老!天夺我国老啊!

甚至连仇人或罪人的孙,只要有才,也能得到则天皇帝的重用,如上官婉儿、广武公。广武公的伯父曾因罪被杀,上官婉儿的祖父上官仪则更是当年密谋废掉武则天的“首恶”但女皇陛下对他们的孙却并无歧视。有容人之度量,又有识人之慧,武则天很快就网罗了一大批文能治国、武可安的杰人材,而其中最优秀者,又当属狄仁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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