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失败了——这就是剧孟。
剧孟和袁盎是好朋友。袁盎后来罢官在家里面待着,斗走狗,游山玩,和剧孟常相来往。当时就有人劝他说,袁大人啊,剧孟是一个赌徒,他非常喜赌博,赌博可是一个很坏的事情,是很害人的,赌博的人你还是不要和他来往的好。袁盎说,剧孟是个好赌博的人,没错;但是你知不知,剧孟母亲死的时候前来送葬的车有上千辆——这个人如果没有什么过人之的话,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缘?袁盎这样说过:我看在这个世界上,一个人有了灾难,上门求救,能够不以父母在家为托辞的,也不装作自己不在家的人,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季心,一个是剧孟。
季心是什么人呢?季心是季布的弟弟。季布和季心这哥儿俩都是大侠,但是特不一样。季布的特是“重然诺”季布只要答应你一件什么事,绝对是要到的。所以当时有一句话说“千金不如季布一诺”你有一千斤黄金都不如季布说一个“诺”我们现在看电视剧《汉武大帝》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所有人——本来应该我们的说法说“是”的——他们都说“诺”“诺”相当于现在的“OK”还有观众提来说那个应声听起来像“No”其实汉代的时候“是”、“承认”就是“诺”诺言这个词就是从这儿来的。“诺”是什么意思呢?是、对、承认、认账、埋单,都是“诺”
季布是很重然诺的,而季心是非常勇敢的,他们两个都是举世闻名的大侠。季心最敬重的人是谁呢?袁盎。那我们现在知了,剧孟一个,季心一个,这些人都是侠士,也都敬重袁盎。由此我们可以知,袁盎这个人是有侠肝义胆的。
司迁对袁盎的评价是:“仁心为质,引义慷慨”“好声矜贤,竟以名败”
那么,袁盎既是一个有侠肝义胆的人,又是一个以天下为己任的人,这也就是他最后死于非命的原因——因为他太关心国家大事,因为他决反对立梁王为储,最终招致灾祸。
我们知,汉祖刘建立了大汉王朝以后定了一条制度,叫父死继,以此来解决皇位的继承问题。皇位的继承问题在中国历代王朝一直是个麻烦事,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历史上秦始皇开创的这个新的帝国,在制度上有一个特,就是把原来的世袭制度基本上全取消,只留下一个——皇位世袭,官员再不世袭了。在秦以前,西周、东周的官都是世袭的——你的爸爸是大夫,你就是大夫,将来你的儿也是大夫,从天到诸侯到大夫都是世袭的。秦以后呢,官们都不能世袭了,惟独皇帝是世袭的,所以留下了一个皇位的继承问题。
皇位继承在殷商时期它有两方式,一个叫父死继,一个叫兄终弟及——一是儿接老的班,一是弟弟接哥哥的班。从周以后,就不能再兄终弟及了,因为弟弟接班是很麻烦的事情。但是,由于窦太后很喜自己的小儿梁王刘武,所以多次提来要汉景帝立梁王为储,就是说一旦汉景帝死了,就让他弟弟刘武来接班。
窦太后这样考虑,一个是于她喜小儿——父母的总归是有些偏心的,有些小女儿、小儿总是占便宜的;再一个就是窦太后觉得自己很好,而她的儿景帝不好,她想再有一个儿当皇帝,这样,她就可以在景帝死后继续太后。这个是不合制度、不合规矩的。是非对不对,这个我们说不清楚——你说是刘武皇帝对国家好,还是刘彻皇帝对国家好?但是,从当时的制度来讲,这样肯定是不对的,所以袁盎反对。而袁盎这个时候是犯不着来反对的,因为这个时候他已经退休了。你都已经退休了,在家里闲居,你这闲事什么?但袁盎他觉得自己应该忠心耿耿,应该为国家考虑。所以袁盎惹起梁王刘武的仇恨,被他派刺客给杀了。
这里面有一个细节很重要,就是第一个受命来杀袁盎的刺客没有杀袁盎。这个刺客来了以后,先是到打听,他逮住一个人就问,你看袁盎这个人怎么样啊?那人说,好啊,袁盎是个好人啊!又问一个人,你看袁盎怎么样啊?回答是,君啊!又问,你觉得袁盎怎么样?回答是,他为人侠义啊!这个刺客问了一圈回来以后,他下不了手了。于是他跟袁盎说,我是梁王派来的,梁王派我就是来杀你的,可是我下不了手;但是我告诉你,我不杀你,还有的是人来杀你,你还是躲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