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字台”不该用这样削薄的板片来筑造。这些板片暴了,使人一看透那忠诚的虚伪。一层红布下的崇拜,是那样不牢靠。总之,它垮下来。并没有大的声响,几乎是一声不响,但人们却像五雷轰。
我想离开这里。离开这一堆曾是伟大象征的碎片。
一个十四岁的女孩打算从一群呆若木的人下溜走。“呃——是她!”她的离去恰巧提醒了人们。
我被人揪住了。许多双手伸向我,我发起抖来,像真正的坏那样狼狈地发抖。我这才相信,没有罪恶的人也.会发抖。不是我,不是我。是她是她!不是的不是…人.们发现这样是扯不清楚的,索上来扭住我。
粤菜有名菜,就是众所周知的猴脑。厨将客人领到笼前面,让客人自己一只中意的猴。猴们在这时一齐下跪,瑟瑟发抖。但只要客人的手指到哪只猴,其它同伴会一拥而上,叽叽叫着,把这只被中的猴抓住,急不可待地往厨手里。
人们揪住十四岁的女孩,叽叽叫着。
找到一名替罪者,大家顿时到安全了。
我麻木了,不再挣扎。我的同类不过是级灵长类,在化中或许有偶然的退化。不能对他们要求过。不必对他们抱什么希望。
我挨了第一拳,第二拳,第三拳。没想到十四岁的女孩经打。突然,一个声音压住一片嘈杂:“住手!”
与此同时,一个影在我和广大群众之间。逆着灯光,看不清他的脸,但我凭直觉到用不着害怕了。这是个宽肩膀、中等材的男青年,白衬衫束在细细的腰里。使人到,要打,谁都不在他话下。
“你们吗欺负一个小姑娘?!”
他北方音,声音很朗。
“她破坏!…她是现行!…应该把她捉起来!”
“住!”
人们莫名其妙了一会,真的住了。
“不是她!我看见的,不是她!”
“为什么不是她?”
“不是她就不是她!我证明!”
“你…是什么的,包庇她?!”
那人不开,像是很随意地从挎包拿一件衣服,抖开,穿上。这下大家老实了。还有人傻里傻气地尖叫起来:“哟,你是解放军呀!”
过了一会儿,堵良久的车站就通起来。我到一无可言喻的幸福,真的,我从来没这么幸福过。我决定不去上海,不到父母那儿去了,因为这个城市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