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拍成方的呀。”

“为什么失火？”

“失火了呗。”

没人能搞清楚，宣传队怎么突然有了这样一个了不起的称号：团结战斗的英雄集。陶小童更转向：她怎么会被选“先分讲用大会”

“为什么烧着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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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他说“不打他了。”

像什么活一样在军装下耸动。

这件事越想搞清楚就会越糊涂。稀里糊涂当个“英雄集”有什么不好？这下大家更佩服陶小童，她可真在上了，就像在舞台上恰好赶上重拍亮相。

“烧着了一大片…”

后来知这全是因为那次救火。

她也考虑到哪里去上大学。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就避开了这些熟悉她丑事的人们。她把这个打算悄悄告诉了刘队长，她了那事，难不该得到特殊照顾吗？她认为自己最有条件占有一个上大学名额，彻底离开这里，这样也免得大家见了她就不舒服。她认为自己在大家下晃来晃去，大家已经够有忍耐力了。她去上大学，难不是替大家解决难题吗

他们愣了一会儿，互相看看，又往徐北方跟前挤了挤：“那你说，咱们打谁？”

刘队长对新补充来的小女兵们很满意，因为她们几乎长得一模一样，既没有孙煤那样的，也没有彭沙沙那样丑的。有了她们，这场重要演便添了几分把握，彭沙沙不用上台了。彭沙沙自从了那件丑事，最大步是晓得怕丑了。过去她的最大优是不怕丑。她现在努力避开一切人，生来一次到自己的形象不够好。

陶小童把救火的全过程写上了黑板报，团支书又单写一篇文章，调救火现场，陶小童如何倒。不知哪一天，有个好事的新闻事偶然到这院里来，偶然又发现了这篇黑板报，他就把这篇黑板报据自己味大大加一番工，写成一篇十分彩的报。这篇报让宣传队每个人看了都大吃一惊，因为谁也不敢相信自己曾参加过那样伟大的行动。那里面描写的崇境界使他们很不好意思。有人暗地发问：“咱们当时吗要去救火？”

他们呼啦一声散开了。这可太没劲了，谁也不打，那还有什么事可？他们立刻认定，这个“徐老师”实在够废的。从此他们对徐北方失了敬。徐北方这下也对他们不抱希望了：除了架，他们不什么好事来。

徐北方停住脚，仿佛要下决心的样。

新兵们你看我，我看你，就退到一边去，充满景仰地看着陶小童把柔的棉絮渐渐得梆梆。在她们里，这是一很的技术。于是她们也来“扑扑扑扑”地拍，劲很大。陶小童到自己没让她们信服。但她们总算搞清了一，队就是这样，一代代的兵都是这样。她们只有去规规矩矩的拍，为什么要拍，老兵陶小童已不想跟她们废话了。等她们的被变得又方又时，便不再蹦或大哭了。

“失火呀！”

“不拍怎么行？”陶小童说。

“谁也不打。”

“为什么要这样拍？”一个大胆的问。

陶小童现在不敢随便笑。孙煤走后，刘队长从卫生兵征兵计划里到八个名额，过几天，队里便现了一群蹦来蹦去的小姑娘。她们用背包带绳，有时还会集大哭。因此陶小童对她们轻易不笑，自从刘队长把八个新兵给她理，她就决心给她们留下一个严肃的印象。陶小童比过去更忙，她要凭自己的良好行为带动小集。早晨起床哨，只要她不动，八个小女兵都躺着装死。她必须像弹簧一样离开床，迅速穿衣、叠被、把被拍得方方正正，否则她们就很有借磨蹭。然后是，哪怕累死也不能掉队，不然她后的八个人会掉得一个不剩。每当她这样疲力尽地躺在床上时，便会有一心安理得的受：她完成了辛苦的、无可指责的一天。她相当郑重地对新兵们说：“不要小看扫地这样的小事，思想改造就是从这样一一滴的小事起…”但新兵们决不像她当年那样虔诚地听着，显得心不在焉，想笑又不敢笑，这很让陶小童伤心。更让她伤心的是，她们一参军就大大方方地穿着衬衣。她们私下里对陶小童议论纷纷，因为她居然能容忍队发的大衩，穿那样的大衩简直是野蛮。见陶小童每天都费很大劲把被拍成方块，她们觉得很好玩。

“这样拍是吗呢？”更多的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