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捉住了它。它慌了,或是受了动,因为它明明到对手的纤弱与温存。两只手握在一起,都有些忸怩和腼腆。
“是我呀。”过了一会儿,她说。
他的手攥了她几下,仿佛说:知就是你。
“让我看看你,好吗?”
他一也不想让她看见自己,因为他是一副糟透了的样。
她撩开被,吓了一大:这个人她哪里认识?胡发连成一片,他躺着,它们却站着。清癯的面目,这下什么也看不清了,只见枕上烘烘的一团。只差一匹瘦,他就成了那个忧郁骑士唐·吉诃德。
他皱皱眉:“我这里是不是怪恶心的!”
陶小童勉笑了一下。他这样当然要败给力。因为他不愿打力,他的四个徒弟毅然决然地离开了他。即便孙煤没跟他,见他现在的样儿,也得掉就跑。但他苍白的脸上有一双无比智慧又度天真的黑睛,仅这就很值得陶小童动心。她是惟一能看懂这双睛的人。她忽然觉得,再这样手拉手就不合适了。假如不是团支书的突然袭击,她决不会这样冒失地来找他。
“我走了?…”她站起来。
他却说:“还记得我抱你吗?那天晚上你说了那么多傻话。”
沉默了好大一会儿,似乎都意识到这沉默有问题。一大难临的预兆使俩人一动不动,尽量屏住呼。
“我走了…”她又说。
“你知吗?听了你那些傻话,我好几夜都没睡着,又难受又舒服。”
“你反正不把那些话作数…”
“有时我冒一个念:真像你说的那样,没谁也不错。”
“我说的哪样?”
“让我来重复太无耻了。”
“没关系。”
“你当时说,你喜我,我,还问我怎么办。”
她又沉默了,而心脏比一个打铁铺还吵闹。
她说:“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我当初就问过你呀。”
他大一气:“假如你现在看着我还顺,就吧。”
她又一次说:“我真的要走了,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