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司令这时退场了，一面说：“你们好好玩！”又对小保姆们说：“小女们想蹦达都去蹦达，过年嘛！”其实不是因为“过年嘛”而是“兆兆嘛”他一向恨“的斯抠”；它队“跌死狗”说男人女人这样对着扭，就扭那么多离婚来了。

兆兆一直是皱眉苦脸地扭。李在行地告诉霜降，这才是地的；淮海请她看过国录影带，上面的洋鬼都扭得满脸痛苦，要死要活。

兆兆累了，就把脸歪在大江肩上歇息，大江悄声跟她说了什么，她才又笑了，捶了他一下，举起个孩一样小小的拳。

而就在兆兆现在院里的前一天，大江一词不置地握了霜降的手。

就在兆兆现的两星期后，大江与霜降淡起“将来”

他有兆兆，霜降有没有“将来”关他什么事呢？

霜降想，他若再对她莫名其妙举动，她就真嚷：放规矩！揩油啊你？！她懊恼那天没狠狠回手，让他的手跌痛：他活这么大，还没有女人闪失过他。他和女人各占天平两，女人总全力压住这。索不压，撤天平，让他那一坠到地，跌痛。

而她很快意识到让自己喜的人跌痛是绝无可能的。

即使她知大江和她之间没任何将来可谈，没任何正果好求，她仍对他的笑、他的每个顾盼有呼必应。宽敞的院，不知怎的忽然有了许多狭路相逢的机遇；总是那样，走着走着，猛地抬，他已站在了面前。俩人这时就一笑：对下起，不是故意的。奇大的一个院，奇大的一个家，会都消逝了似的，就留一条路，怎么走怎么迎面遇上他。她不承认她在寻觅他，跟随他，相反，她认为是他在埋伏，在等她。

“你怎么知我在这儿了”这时她与他又脸对脸了，他问她，像她一样愉快而不安。

她摇摇。她怎么想得到他会现在四星房里。四星住院，偶尔需要东西，总是她取了送去。她说他吓人一大。他笑人就这样，找什么真找着了倒会吓一大。她想反驳，你有那么伟大，总是我在找你？你那样才像安了心打我的埋伏呢。她没这样说。像两人初识时那样逗嘴耍赖，她想也不敢想了。

“噢，你搬到这屋住啦？”她问，一面从衣柜里找衣：“打了，四星要些薄衣裳。”

他解释这屋最靠边角，不仅清静也颇舒服，写东西效率些。

家里人都知他在写毕业论文，为写它而住在家留在北京，还有，兆兆也是他住下的押由。现在若有人叫：

“大江，电话！”再听不见他骂着下楼：“妈的谁呀？”

“要是有地方住，我才不住这儿呢。”他对霜降说。

“你不喜住家里？”霜降麻利地叠挥好衣服，一副忙着要离开的样。

“你跟我谈一会话不行吗？来，坐下，待一会儿。”他自己先坐下指指旁边的沙发：“你以为我跟这家里的人像？我跟他们本不是一人！”

她看着他，同时坐下去。你当然不同于他们，不然我怎么会喜你。原来她以为自已绝不会在他边坐下的。

“你看得我们不同，对吧？”

霜降，脸在慢慢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