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她的宣传工作收效甚微,拉练结束,宣传的“孙”们还是送来一张大红喜报,上面印着“奖给计划生育优秀宣传员田巧巧”很快,她党了。
不料又有妇女接:“难啥?女人家不生娃儿要来啥?我生娃娃就跟屙泡一样!”田巧巧瞠目结。
桑采主动
田巧巧哈哈笑着,不回答。她笑起来一气拖老长,嘴张得老大,不象个姑娘,倒象个男汉。乔怡形容这笑声象霉雨天逢了个好太,让人从里到外都。
“你一党扫帚准闲得开来!”
桑采暗地里与田巧巧摽上劲儿了,过去这个十七岁的小丫十分贪睡,每天起床号响过三五分钟,她才痛苦地一声,钻被窝。而田巧巧总是每天提前一小时起床,扫了院再扫宿舍,等大伙起来,她已在院里拉板胡了。桑采为比田巧巧起得更早,买了只闹钟,天不亮就去扫院。她可不象田巧巧那样静诮悄地扫。她用一把大的竹扫帚,划得地嗤啦响,但她扫过的地方,田巧巧依然要用小条帚再清理一遍。宣传队的扫地之风就是由她俩兴起的,似乎一把扫帚成了衡量步与否的标志。扫帚太少,桑采便在每晚睡觉前都藏一把。恰巧那天她藏的扫帚被田巧巧“发掘”桑采急了,对田巧巧嚷:“你都了党,吗还抢人家的扫把?”
田巧巧党对桑采似乎是刺激。她没想到一次“代表”也没当过的田巧巧居然先于她党。而她可是享有宣传队“世袭”的光荣——全军有几个十七岁就席过十来次“积代会”的?她认为田巧巧党与宣传“计划生育”有关,她懊悔这份“表现”让别人挣了去。
每当田巧巧这句话,徐教导员大有松气之,立刻接:“那就桑采吧。”
“噢,是个姑娘家呀!那你懂得啥?等你二天有了娃娃就晓得了!…”说完,妇女们一哄而散。
这一来田巧巧慌了,红着脸说自己还没结婚。
“为啥?”
每逢选积极分去参加大会,田巧巧总是毫不犹豫地嚷嚷:“还选什么呀?——桑采呗!”
到了早上开饭时间,大队人都在谈论这个笑话。军机关的参谋事们一个个到田巧巧面前哈腰:“我们服了!怪不得你背得动两三个背包——劲真大,把那耗压成了一张鞋垫儿!”自此,无人再叫她田巧巧,只叫她“大田”、“田胖”更有那刻薄家伙叫她“黑田大佐”等到电影《苗》上映,她便成了“田胖苗”
鞋时才看清,里面有只压扁的死耗。田巧巧一听却大笑:“我说呢,夜里翻被什么硌了一下。我迷里麻糊抓起那茸茸的玩艺随手一撂…好家伙,还真准!”桑采捂着脸,悲愤地抗议:“你还笑!你还笑!…”她哭得呜呜咽咽,把脚上那只袜也拽下来,狠狠扔门去。田巧巧笑得止不住,一边笑一边拿着桑采的鞋袜到塘里替她洗涮去了。
桑采仍然大惑不解:“你什么意思?…”
桑采也渐渐意识到一次次享受“积代大会”的伙补贴,并非显示自价值的提;当“代表”徒有虚名,人们象派公差似的把她推去,而党才是“真格的”
本章尚未读完,请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田巧巧有了经验,再遇这发难,她便老着脸说自己是两个娃儿的妈妈,并有会似的说:“生孩多苦啊!受那么大罪,遭那么大难…”
拉练途中,宣传又将一项原属于他们份内的工作推给了宣传队:来一大摞图片,让他们在演场地周围顺便挂一挂,并指令要派一个人解说。这些图片的内容是宣传“计划生育”号召妇女们“结扎”这营生自然是女的比男的合适。但参加拉练的二十多个姑娘,甭说去讲演,就是听见这类术语也脸红心。大伙推来推去,最后田巧巧骂了一句:“宣传的事全是孙!”便把这事揽到自己上。从此她边总集合着一群拖儿带女、敞着怀孩的山乡妇女。这些女人听她讲解那些图片的内容时,总是三五聚首地窃笑,再不就相互打骂笑闹:“你去呀!你去骟了呀!”有那么一两个快嘴利的当场问田巧巧:“你生过几个娃儿?”
田巧巧笑着回敬她:“看来要想让咱院净,就不能让你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