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和田巧巧结“一对红”
这个“一对红”够意思:一个最的姑娘和一个最丑的姑娘。
桑采的是一致公认的,而田巧巧呢?大伙也一致公认“她除了长得不,哪儿都。”女兵们私下议论,田巧巧最大的弊端是材,背阔腰圆,还时时遵照内务规定把衬衫束在军里,威武有余,而纤秀不足。那方方的背、厚厚的肩被同视作后盾,异望而却步。然而,田巧巧决不允许别人在她面前提到“胖”字,尽她自己一一个“咱膀大腰圆”、“咱站那儿跟半截缸似的”她胖得如何、如何之胖且听她自己褒贬,否则说时迟那时快就翻脸。有一次孙副军长上台接见,抓起田巧巧的手使劲拍打着:“好!好!胖女!拉胡胡真带劲儿!你个胖女!…”他边说边笑,可没注意田巧巧当时就挂下脸。晚上回到宿舍,躺在床上还对此耿耿于怀,反复唠叨着:“哼,说我胖,我有他胖吗?…”
姑娘们劝她想开些,不料她呼地钻被窝:“胖有什么不好,我能扛动定音鼓,你们谁行?”
大伙早摸透了班长的脾,连忙谦让“是的是的,我们不上你一半…”
“我当过基民兵,过炮。你们信不信?”
“信,信信!”
田巧巧心满意足地笑了,并向大伙介绍她所以如此健壮的“秘诀”她说她是家里的“老丫”母亲说:“闲着也是闲着,就尽老丫吃吧。”于是她吃母一直吃到八岁!姑娘们假装羡慕之余,一致言不由衷地表示:自己也想胖一…
大伙对田班长的恭维决非毫无目的。她掌寝室十二个人的日常事务,伏天挂蚊帐,冬天被。尤其是桑采,洗衣服前总是习惯地往班长床下瞄瞄,看看有无脏衣裳。这个小丫尽“好人好事”自己的事总是得一塌糊涂,常常要在几双脏袜里挑一双稍许净的穿。她闻说田巧巧父亲住院,立刻汇去二十元钱,而她却偷偷向家里要钱买零。这事伤了田巧巧的自尊心,当全班面把钱还给了她,并说了句:“你别恶心我。”桑采这一壮举险些了“一对红”
后来竟成了习惯,只要见田巧巧洗被,大家便跟着洗。因为被洗完不愁,田班长一晚上十来条被不在话下。每逢这时,田巧巧认为有必要拿拿架:“班长可不是发给你们的军用老妈!”
“哪儿的话?”嘴尖厚的姑娘们同声“您是老大!老兵大嘛!”
田巧巧关越卖越大:“去去去,甭近乎!这回呀,说什么也不啦!”
大家不理会她。照样拆,照样洗,到晚上一个个假作苦脸穿针引线。田班长尤其心疼桑采!一个夺了她手里的针“玩去吧,跟真的一样!”
桑采得计,扭着笑:“嘻,我知班长疼我们…”
“你再贫,我不了!”
“不我今晚上盖棉!”
“盖什么我不着!”
“不着我就着凉!”
“活该你着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