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脚下现一条小路。奇怪,这荒山野林里何故有一条显然经人工修整过的路?这小路一端伸向山,另一端通向何方?…正当他百思不解时,不远的草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是什么动?是蛇?三月份,蛇该了…不对,更象是人,人的息声!他潜下,屏息静气,尽动作极轻,对方还是察觉了,那边也同时静下来。
赞比亚一次又一次躲过刀尖的挑逗。他全由于神经的过度抑制而微微发抖。
这是什么地方?显然离那个山很远了,因为他刚才跑的时候。只有一个念,把敌人引到相反方向,离姑娘们越远越好。天太黑,他无法看表,估计已是夜时分。没有星星和月亮的夜,山峰失去了白天的辽远,一下都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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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个敌人走远,他才爬过去,发现一大片茅草被他们压得七颠八倒,仿佛还隐隐散发一生发油的香味…他明白了。这一对男女在战争中也不甘寂寞…看来他们吃得饱。饱思。
那矮走近了,脚就在离他鼻不到两米远的地方。他虽矮小,但胃里满,指同样勾在枪扳机上。这矮于优势。他仍在近,并用自动步枪的三棱刺刀拨开茅草,闪着晦暗光泽的枪刺几乎扎到他的脸上,他仿佛已觉到了这冰凉的金属肤时的力度和寒意。
草丛中站立起一个矮小的男人的影,是敌人!…他迟迟疑疑地向前走来,同时响着带扣细微的金属撞击声,仿佛在束。
荞,我的赌博该收场了,输蠃该揭晓了。我得拼命了。怎么也不能让这矮占太多便宜。这样利弊如何,顾不上去想,也来不及和你商量了…
赞比亚谢自己的脑瓜,它在受了创伤,并几夜不眠的情况下仍努力与他合作,仍象集成电路一样灵,细致。于是他行动起来,尾随着两个敌人,悄悄往前摸索。他要单枪匹,个落石,必要时剜掉敌人的这只“睛”妈的。
不远又站起一个影,更加矮小。枪尖收回去了,并嘟哝一句什么,大约是骂娘。接着,两个矮的影慢慢接近,重合,然后挨挨地走了,只留下一个女人的低低的声狼气的嬉笑声…
假如此举失败(很可能失败),丢了命无所谓,那七个“文艺细胞”怎么办?
赞比亚全贴地面,手指在枪扳机上慢慢往后勾…
他克服了一刹那的委顿,艰难地站立起来,迫自己均匀地迈步,决不姑息那条伤。他必须回到山去,那里有四个姑娘,随时可能发生意外。数来宝呢?他是否能脱险…他不敢想下去,只是没命地加快脚步。
中国军队轰轰烈烈地向前开,往往将这些伪装巧妙的观察哨遗漏下来。这些哨所是隐患,它的使命是为敌方的炮阵地提供情报,那些炮阵地也同样隐薮,一旦得到观察哨提供的目标方位,他们立即用炮火对我军大队突袭。观察哨失去,炮阵地等于失去了睛…
赞比亚站起,见那一男一女顺着小路往山上走去。他们不象是掉队的残兵,也不象游在山里的特工队,那女人还有闲工夫搽生发油…对了,莫非这里有敌人的秘密观察哨?
哦,荞,我在碰运气,在下赌注。盘赌,盘在转,不知它将停在凶上,还是停在吉上。
但那枪刺却象开玩笑一样在上晃着。那家伙难在和我较量,看谁更沉得住气?…
赞比亚沉着地盯着那家伙,不到不得已的时刻,他决不暴。他必须保存自己,为了他的七个战友,战友中的四个姑娘,四个姑娘中的荞。
咧开大喊疼了。那伤本来不曾愈合,这一折腾,索大开特开,仿佛要把他内所有的量和意志都释放去。他有些吃不住劲了,顺着一棵棕榈溜下去。他坐在地上,憎恨地盯着这条不争气的。
赞比亚一下松开缩的肺叶。刚才憋在孔里的汗顿时涌了来。他简直一力气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