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能失败！我拒绝失败！

他象猞狸那样弓着，无声地蹿着，不时停下观察前后左右的地形。

坡越来越陡，这座突兀的山峰象掘一半的棺材，翘着的一端又笔陡地削下去——那是一断崖。这地形可谓得天独厚，位于群峰之巅，在那上面大约方圆几十里都可以尽收底，加上一面断崖，两面陡坡，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好地形。即使上去了，也别想下来。赞比亚犹豫了。要摸清那哨所的内情形，实在太难。何况他的战友们还地期待着他…

他不想与荞就此成“千古恨”此一去若是“光荣”了，他和她就永远没有弥合的可能了。他她，尤其在失去她的日里。据说，人生最多只能享受一次真正的，他才享受了一半，怎么能轻易放弃呢？

她的过错拿到此刻来看，简直显得稽——小得不存在了。战争是严酷的，又是宽容的。在生与死之间，还有什么不能包罗呢？…可是他也不愿轻易放弃成功。在成功和情面前选择前者的才是男人，他又追随上去。

他离他们的距离渐渐缩小，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顺利通过地雷区，如果有地雷区的话。

下雨了！好极了，老天爷“机枪掩护”！

雨声掩盖了脚步声，他又追得近了些。

两个敌人突然拉开了距离，一前一后，前面的女人加快了脚步，后面这位却原地不动了。他想什么？赞比亚在他回的同时急忙闪到树丛后面。他很快明白，这家伙是趁站岗的机会那勾当的。过一会儿，一个披着雨衣的影来换岗，烟一闪一闪的，两人谈了两句。赞比亚听后来的也是个女兵。女兵着烟，在岗位上不耐烦地扭着腰肢。

这山上没有任何地面建筑，看来这些家伙们住的是地窖，他们打比耗还在行。地窖的在哪儿？

赞比亚急促地转动脑。要想从这个女兵下潜越本没门儿，绕吧，谁知他们的地雷怎样分布。只有伺机掉她！

雨越来越大，斜的、纵的雨丝织成一张网。此时，雨打芭蕉可不那么动听。

那女兵的烟完了，更加不耐烦地扭着腰肢踱步。她的脸始终朝着赞比亚这边，害得他一动也不敢动。那条伤经冷雨一淋，似乎在蹦跶着作痛，

但他不敢变换姿势。

不知过了多久，风向变了，那女人吃不住迎面扫来的雨，把侧了过去。赞比亚趴下，一寸一寸往前挪，慢慢接近了对手…他准备在最相宜的距离猛然蹿起，让她一声不吭就见上帝去。他无声无息地往前爬。

成败在此一举。他把全力量往两只手上运送，积蓄。这双手，他是信得过的…

就是这该死的手吗？它毁了我那太致的荞。我为什么要打她，凭什么把对一个时代的憎恨发在一个脆弱的女孩上？现在我懂了，那不怪她。畸形的时代，飞速旋转而产生的离心力，把她甩了来，她是不由己…我原谅你了，荞！可我或许永远不能求得你对我的原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