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了一个什么动作,因为他又住不说了。
“啊,您表示抗议…我明白,您看见印度欣喜若狂,神庙,棕榈树,为期两个月的旅行中所看到的全罗曼克的风光,这一切您都非常喜。不错,带风光是富有力的,要是您望着火车、汽车或者人力车驶过带地区的话。七年前我初到印度的时候,觉也是如此,什么事情我都梦想着去,我要学当地的语言,用原文阅读那些经典,研究地方病,行科学研究。调查土人的心理状况,——或者像欧洲人的俗话所说的——一个传播和文明的传教土,到这里来的人都有着同样的梦想。可是在这座看不见的玻璃房里,人的力量渐渐耗尽,无论吞服多少奎宁,还是要得病。病一直侵骨髓,人就变得虚弱懒散,弱无力,成了母。如果欧洲人离开大城市,来到一个该死的罪恶的小镇,不知怎地,就会判若两人,迟早都会受到损害,有的酗酒,有的鸦片,有的打人,变成野兽——每个人都会沾上一病。他们都向往着欧洲,梦想着有朝一日又能在一条大街上漫步,在一问豁亮的石房间里和白人坐在一起。他们年复一年地这样梦想着,可是等到休假的时候来到,人已经变得过于懒惰,不愿动。他们知自己在大洋彼岸已为人所遗忘,无亲无故,就像这大海中人人踩踏的贝壳。于是他们便留下来,呆在这炎的森林里潦倒颓丧。我把自己卖给这座烂泥窝的那一天,真该诅咒…
当地告诉您,从说起,否则您不会明白…这件事不能打比方,不能象地谈…我必须把我的事情说给您听。不该那么羞羞答答、藏尾他讲…人家在我面前也是脱得赤条条一丝不挂的,把他们上的癣。大小便给我看…要想得到医治,不可糊其词,不可有任何隐瞒…所以我下跟您说一个虚无缥缈的医生的事情…我脱得赤条条地对您说:我…在这该死的寂寞之中,在这可诅咒的国度里我已经忘记了害羞是怎么回事。这个可诅咒的国度吞噬人的灵魂,尽人的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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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我这样也并非完全于自愿。我在德国学过医,成为一个货真价实的医学士,一个明的医生,甚至在莱比锡医院里谋得一个职位。一本业已湮没无闻的某一年的医学杂志当时曾经为一新的针剂大大擂,而第一个研制这针剂的就是我。这时我堕了情网。我在医院里认识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把她的情人折磨到发狂的地步,结果她的情人竟开枪打她。不久我也变得和那个情人一样的疯狂。这个女人神态傲,冷若冰霜,把我得神魂颠倒。我总是受那些惯于颐指气使的、厚颜无耻的女人的辖制。而这一个呢,把我收拾得服服帖帖,我简直对她百依百顺。我——咳,有什么不可讲的呢,事情都过去七年了——我为了她的缘故挪用了医院里的公款。事情败之后,闹得天翻地覆。我的一个叔叔暗中打,事态总算没有扩大,可是我的前程就此断送。当时我正好听说,荷兰政府招募医生到民地去,并且预支给应招者一笔钱。我当时立刻想到,这必定不会是什么好差使,所以才预先给钱。我知,在这些病蔓延的植园里,死人坟墓上十字架数目的增长比我们这儿快三倍。可是一个人年轻的时候,总以为病和死神只会光顾别人。再说我当时也没有多加选择的余地。我就乘车前往鹿特丹,签了十年的合同,拿了一大叠钞票。一半我寄回家去给我叔叔,还有一半在那儿的码区叫一个女人给走了。这个女人把我上所有的东西都骗个光,就因为她跟那条该死的母狗长得一模一样,我就这样无分文、没有怀表、不抱幻想地从欧洲扬帆远航。我们的船驶港的时候,我并不特别忧伤。我坐在甲板上,跟您一样,望着南十字星座和棕榈树,心开阔起来——啊,树林,孤寂,宁静,我梦想着!好——寂寞我可是领略了个够。人家没有把我安到贝塔维亚或者泅去,没有安到有人、有俱乐、有尔夫球、有书、有报的城市里去,而是——咳,地名和正题无关——调到一个小镇上,离开最近的一个城市也有两天的路程。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