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房间里只剩下贝格尔和卡尔拉他们两个人。街的上空这时正风雨加。火炉里边有时候噼啪作响,好像有什么东西断裂。房间里越来越安静了,几乎可以听得见近旁摆钟细微的气息。贝格尔坐在那里,好似睡着了一样。他没有仰视就觉到卡尔拉正在微笑着注视他。他觉得她的目光像是电的刺激一样摸到了他的发,并且往下一直摸他的双脚。他觉得简直要闷死了。
卡尔拉跷起二郎坐在那里等待着。现在她俯向前,面带微笑。面对一片寂静她突然说:“孩!你害怕了吗?”
真的,是害怕了。她是怎么知的呢?他到害怕。但是他抑制住害怕,冲说:“害怕?害怕谁呢?也许是说怕你吗?”他讲得气势汹汹,而不是他要有的样。
沉默再一次在整个房间里颤动。卡尔拉站起来,把自己的衣服摆平展,还在镜前边梳理整齐了的发。她看到自己的睛在笑。然后她转过半说:“坦率地说,孩,你真叫人害怕。你给我讲什么吧。”
贝格尔觉到卡尔拉和对自己如此笨拙有一不断增长的愤怒。他本想再给她一个怒气冲冲的回答,但是这时候她向他走了过来,友好而亲切地坐在他的边,像个小孩似地恳求他说:“你就给我讲什么吧!不讲什么聪明的事或者愚蠢的事都行。你们整天都在看书,因此你们必定知些什么事情。”她把全靠在他的上。这就是她与一切人亲近相的自由随便作风。但是她这只柔、温的胳膊往他的胳膊上一放,就使他茫然不知所措了。
“我想不起来任何事情。”
“我觉得,你决不会想到什么聪明的事。这么漫长的白天里你究竟在什么事?我看是在相互追逐。不久前我在约瑟夫施塔特的街上看到过你。不过你行匆匆,要不就是不想认识我。我觉得,你一定是正在追求一位姑娘。”
他想要表示异议。
“没什么,没什么。这没有什么关系。孩,你说,你到底有没有过男女关系?”
她对他欣笑迎视,对于他的惶惑迷惘到极大的兴。“这就底儿了,你脸红了。我早就知你有这关系,你这只胆小的耗。我想在什么时候去看看她的长相究竟怎样?”
他在绝望中只知一件事,总是那一件事,就是到此打住。他变得暴起来:“这是我的事儿,与你有什么关系?你理好你自己的关系吧!”
“可是孩,你吗这样喊叫?我对你真有儿害怕了。”她故作惊恐万状的样。
贝格尔猛地站起说:“那么,你永远不要再叫我孩。我忍受不了这叫法。”
“可是施拉梅克也是这样叫你的呀!”
“那是另外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