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搭得像史前大蜻蜓只好远距离拍,荒莽草长里飞机小小的,人更小到不见了。冷面须生向我妹妹转述老板言,还有妹妹的先生无论叫他假婚人或叫他写字鬣蜥,他跟妹妹两人负责广告文案因而与冷面须生互相初识。冷面须生谓老板的传真言,今天拍了飞机场戏,很,光里反差很大很过瘾。
老板自福州回,换给我一捆角梳,有柄的没柄的,原的黑的,说是太便宜了不买对不起梳谁知后来碰到更便宜的,又更便宜的,结果到这样一捆梳,抱歉请我这里女眷们及友人如地瓜藤蔓延甚广代为收一下。我忙不迭换去一厚叠剪报像资讯焦虑症患者将此症传染给老板,很不幸,若光看剪报消息会以为本岛已爆发族群内战。那时我趿拉着拖鞋走三分钟至路小学接小一生可见岛内不靖短短归途也不敢让小一生独行,走经校门警卫室我闻里电视声,一吓,差摔跤。
是老板。
十余秒钟,老板现正午间新闻的荧幕上,手持扩音喇叭讲话,绑黄巾,前斜背红布条墨字某某某,如此也算帮某某某曝光了十余秒?
"立委"签日,大早老板应召去中山堂门,吗呢?围事。不,彼时尚无围事二字,都说造势。某某某向以皂箱上发表政见著称,小市民代言,其黄衣团艳黄背心一队人从到尾只追号金打,我意思是,我不止一次看见黄衣团的小发财车跟虫般跟定金豪华车队开到哪儿盯到哪儿一路播放扩音似歌似谣骂,竟骂衰金至落选。签日,老板为黄背心站台,站在一张可以拎来拎去的皂箱上发表支持言。其言攫取镜停留之秒数,多过素面白脸扮包公者及随扈王朝汉的造势团,多过市大亨以其招牌装束一挂敞襟唐衫名士派姿态却也沦落到来签?甚至秒数多过,没错,多过才因土地增值税而沸沸扬扬被西老大(财团们告状),和约书亚党(祭起族群咒辞外省人抢本省人土地),二者联手掉的财政主因此上梁山来选"立委",其事迹辣辣犹鲜小市民目送一介布衣签离去不由泪填膺叫一声,王先生,加油。
我震惊老板的秒数多过王先生。而就在这多过的几秒内,朝生暮死。老板由于跨界此场合遂显得又凸槌又新奇的名字,我似见一件换季新产品登场挞亮打字母,newarrival,几秒内,这名字已经消费掉了。如同不久前刚被消费掉的王先生,眨之间,老板已淹没于突然漂来大批幼童持气球好似蝌蚪的造势团中,此团属于一个叫不名字但见其斜背布条名为林秋土者。
谁说的,死亡使一切平等。错了,不是死亡,是综艺化。是综艺化使愚智贤肖和垃圾,一概,平等。
尽绝不天真,我仍然被这迟来的发现击中,直到小羊叫声唤醒我。是小一生,用角,当然啦是用,一下下我肚表示亲。小一生今天决定当只羊,两手握拳置于前握姿准确传达着不同于单蹄目动,它是偶蹄目,嘚嘚嘚跟随主人走回家。遇见笑小羊上前嗅碰苞表示吃草,主人耐心等候,吃饱了吗主人问?小羊答以满足而轻快的咩咩。
罗人说,非洲一如新生。我说,南岛恍若蛮荒。那时世纪末,我们一辆九人,行驶在蛮荒上。
车上我跟妹妹,即溶颗粒老板,开车阿,胡阿吗?小学课本里那位把一卡车日本兵开黄浦江的国司机胡阿?虽不中,亦不远矣。我从公款袋取五千元装好封给阿权当开车费,阿刷地挂下脸唬:"我们是朋友吧?你把我阿当朋友这钱就不能拿。"
好罢,酷。第二酷。
第一酷,玉井老友。不写信不打电话不联络的老同学惟年年夏天箱寄玉井芒果来,那时却突然来电话,我惊声哑住,发生了什么事?老同学问我账号汇款六万元知我们在选"立委"。我解释倒也不是选"立委"而是第三党——
老同学直截了当说:"我是不什么第三党,我只认你这是给你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