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难得,"这一刻真,请停驻。"我竟默念浮士德与鬼的契约。
那时我嗟叹法师法力,将如此象绝对听者藐藐而阅者当场变文盲的法规二字及其条文,赋予如此声光和实怎么可能?有识之士真谢谢法师,不仅法师没塌台且半不怕给看光光的买一奉十,索百送千,悍得。然则我骤忧骤喜骤嗟像洗三温,怵怵于自己功力简直不是普通的差也来不及了惟赶快先牢记法师咒辞和撇步以备即日派上用场。且听法师诵咒辞,那是上个世纪末的话,何以九十年过去仍与世纪初二次革命时候讲的话一样,这就叫回?
所谓回,回之香,不可思议。以柠檬轻盈揭开序幕,奏之以茉莉紫罗兰鸢尾仙依兰,最后沉底于玫瑰顿加豆檀木的记忆忘川里。Samsara,回之香。
我诧异于那时综艺岛上,绝无仅有大法师一人,仅他一人在相信法规,此所以其悍魅法力之由来?遂令法规如两千年前那位拿撒勒人令病亡坐起,痪走路,法规哑开门,于是法规好激地不说不说却说了千言万语。
那时,便法规宛若喑哑人儿,非但法师要救她,亦有在场闻法者,没错法言难闻,直信难有,大心难发,难难都是难但亦有闻法言者蓦地里起了英雄胆,看吧国民少女一脸煞黄:"好可怕喔。"
少女,不,白腹橘背猫,果然比当下任何人都更实,动式实的,到政治之危险了。此乃法师举例正在上映的院线JFK,谁杀了肯尼迪,大家都看过吧?少女是看过的猛,她真兴完完全全听懂谁杀了肯尼迪六个字。我也看过只觉奥里佛·史东好嘘,得雷大雨小快不行时结局一场长半小时法大辩论史东的华尽总算保住颜面。法师咒辞描述总统制,凡总统制之国两百年来除米国外,对,米国,几无其他一国可有十五年以上政局稳定。
唉橘背白腹猫,叫她猫言如何讲人语。那动式实,那顿刻的觉心觉信觉,好,好飘忽。只要走排练场这栋楼,这条街,街角一转一家咖啡专卖店,涌至的咖啡香,霎时掩过飘忽心苗,什么什么冲得光一句也不记得了。也许剩下觉还留着,危险的觉,焦急的觉。那么你问她何以是危险的?因为,因为有人杀了肯尼迪。那又何以是焦急的你再问?因为这个嗯,好像不过后来结果所以好焦急可到底为什么焦急呢?唉呀不知吔。也许几天,几星期,撑不到一个月,一缕清风过,橘背白腹猫仰空嗅嗅,嗅到了,啊走了?眯挤挤,伸个好大懒腰,夏日的烟云。
那时,英雄胆老板,不,即溶颗粒老板,溶于法师咒辞中而成为护法供养人。
我们都成了供养人。
秋末一场雨后天变冷时,老板太太托顺路邻居赶快送来老板的毕业证书份证印章,我携之并一份缴费八百七十元的检表前往"考试院",果然地偏隅,文教区多树多荫,走检司第一科,孤简无人烟惟二人,我跟另一位,是的另一位,侠盗罗宾汉的本岛版,义贼廖添丁。此人多年在地下电台讲古廖添丁,以古讽今拥有广大痴醉听众故而搬上舞台自导自演廖添丁,跨界仍然轰动。检司着官方面告以毕业证书有问题,语调客气,太客气了几乎听得见笑泡泡几颗破掉声,毕竟,义贼哪需要毕业证书对不对。义贼庄严离去后,代理人我递老板证件,嗄,也有问题?临时毕业证书,不算数,必须正式证书或由学校证明。一辈用不到毕业证书的供养人,为了名字拿去给第三党挂不分区"立委",急电母校从档案里找二十年前不来换取的正式毕业证书快捷寄达,其上贴有老板二十年前两寸黑白照片使我踉跄一跌,原来人是会老的,我以为已经很老了,但还会更老!我受到惊吓携之再"考试院",一辈不可能来的地方竟也来了第二次,取得检书便可申请不分区"立委"表格给拿去当票筒挂。
报名截止前,老板太太又拜托旅行社把放在那里的大照底片立刻加洗一打送第三党总作报名用。其时老板于福州将军庙拍剪辫戏,百余辫系大胡好友从北方调来,一场二镜,剪掉五十万台币。于是第三党挂妥票筒全岛区域"立委"十九名,每名保证金十二万皆党付,大法师党魁没错党魁所以负责一百万。吴护法名律师所以钱较多亦负责一百万。不分区"立委"提三名,第一位杨护法,乃资市议员带枪投效。第二位,老板。第三位,第三位,我妹妹。
杨护法主持决策会议,缺席的法师在外募款,并返回其选区继续行程蚕般一小站一小站耐心释法绵密行遍那盛产大哥小弟的黑故乡。决策会议通过三人为不分区"立委",保证金十五万,杨护法说明妹妹跟老板的保证金由党付,实在,杨护法说,已经太委屈你们了。法师仆仆于风尘上,遥知老板来挂票筒敢有影?待公诸报阅之始信为真仍,是真的?
其时橘背白腹猫打电话来,抱歉误了,老板太太,唉某方面来说也是另一只橘背白腹猫,老板太太打电话来,愁苦问我要是老板选上"立委"的话岂不糟糕了?
"放心百分之百选不上。"
"那还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