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这是怎么回事？他已经是你的好朋友了么？”白士吾气吁吁地追问，那双柔和的长里，闪着一困兽似的光。

“我要上学校里看看去——形势张，同学们恐怕都到学校集合了。”“小柳！小柳！你急什么？我有好多话要对你说——对你说呢…”白士吾说着，急忙追上柳明。

“你的话总是没完没了，要说，跟我到学校去说。”白士吾无可奈何地傍着柳明走在一条安静的街上。望着那双迷人的睛——它越生气，越。那里面似乎漾着清澈的湖，又似乎飘忽着天上的彩霞。“唉，怎么办？它那么迷人…我，只好叫它迷住…”白士吾尾似的跟着柳明匆匆走了北平医学院的大门。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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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的！”柳明推了白士吾一个趔趄，接着又款款一笑“这个人的行动，非同常人。所以我——我好奇，而且我还忘不了他救了我们…瞧你，什么都多心。你想想，对这样的人，我能忘恩负义么？”白士吾似乎也萌生了好奇心。他急忙跟在匆匆向家中走去的柳明的边，用柔和、动听的北京话对女友说：“小柳，没想到你这个医科大学生，对周围的新鲜事儿也这么。莫非，你也在研究克思的学说了？还是…”说着，白士吾莞尔一笑，薄薄的鲜红的嘴里，一颗并不难看的虎牙“那个人究竟是什么的？怎么会引起你这么厚的兴趣？我不信，你只是激他救了你和苗虹。是怎么救的？”柳明被白士吾纠缠不过，就把自己在小禹庄经历的那场凶险，向白士吾简略地叙述了一遍。

“东北大学！”柳明看那小伙所在的游行队伍擎起的大旗——“东北大学”的红底黑字赫然在目。

英勇抗战！”“向二十九军官兵致敬！”“誓死保卫国土！决不当亡国隶！”“…”柳明拉住白士吾站到路边沿上，一双大，目不转睛地盯着从她边走过的男女青年们——绝大多数都是衣着朴素的中学生或大学生们。他们个个情绪激昂，不少人的眸里闪动着晶莹的泪。柳明鼻一酸，急忙扭瞅着边的白士吾：“小白，你看这场面多人！比懸ぞ艗时候更加斗志昂扬——可惜，咱们没有参加去——要不，咱们也走队伍里去好么？”白士吾惊异的目光，猛地把柳明的手臂抱住的姿态，似乎也被这动人的场面激动了似的。可是，他却轻声在柳明耳边说：“不要参加了——咱们还是离开这地方吧。我带你到个安静的地方吃饭去——参加游行示威么，以后有的是机会。”“你看那个人！”柳明没有回答男友的话，却惊异地指向游行的人群“你看，他也在游行队伍里！”“他是谁？”随着柳明的指，白士吾看见不远的游行队伍中，一个五官端正的个年轻人，正把手中的小旗合着游行的人群，向一伸——一伸的。他神情庄严，愤慨，随着队伍，不断激昂地呼喊着号。

白士吾没有听见那个人呼喊什么，却在心里陡地冒了一个大问号，急忙把脸扭向女友：“小柳，你什么时候认识了那个人？他是哪个学校的？…你们认识很久了吗？他叫什么名字？…”柳明的脸刹地沉了下来。双目直直地盯着那个游行队伍中的人，冷冷地回答：“刚认识不到二十四小时。是他救了香兰的丈夫和公爹，也救了我和苗虹。”白士吾有儿失态了：“小柳，怪不得你一见他就这么惊奇，他似乎有什么力引了你…呵，小柳，我说话不好听，你千万不要见怪…”听了白士吾的话，柳明躲开白士吾，扭就向人行上走。但刚走了两步，又把扭向喧嚣的街，扭向似的人群。前的曹鸿远，比上次见面肘显得更清晰——他有一双的剑眉，有两只神采飞扬的人睛；他材大，却又匀称、。除此之外，他上似乎还有那么一不同于一般人的风采…她和他四目相视了。他似乎也认了她，对她，摇晃着小旗，和善的一笑。很快随着游行群众，消失在人中。

白士吾睁大黑白分明的长睛，一边听，一边“呵，呵。”听完了，似乎还不过瘾又追问了一句：“就是这些么？你真的以为是他推倒你，救了你？这有什么希罕，如果我遇到两个漂亮的姑娘有危险，也会这样的。”“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到那时候，谁知你是什么德行！”柳明的犟脾气上来了，把手一挥，对追不放的白士吾睨了一“我回家去了。你也该回府歇歇了。怎么总是缠住我——不是早说过了么，现在，不恋，更不结婚！你别痴心妄想。”“我陪你回家吃饭去。伯母不是给咱们了好吃的红焖…”白士吾叹了一气，赔着小心说“小柳，别这么狠心吧！你又不上课了，咱们还不该多在一块儿玩玩么？离开你，我真难受——难受呀！”于是，这位颇喜旧诗词的白少爷，边走边哦起来：“我所思各在桂林，往从之湘。侧南望泪沾襟…”“又是歪诗。你的神都在这上！”柳明见白士吾跟不放，站住了，歪着想了一小会儿，就急步向另一个方向走去。